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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玉龙战隐焚风谷,血染龙纹暮色寒(2/2)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伤口隐隐作痛,却不知是因伤,还是因别的什么。

白战闭目靠在桶沿,水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唯有眉间那道常年不散的冷厉仍未消融。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

“明日,突厥使团入关。”

拓跋玉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水珠顺着白战紧绷的背肌滚落,在烛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他扯过棉巾擦拭身体,水汽氤氲中,拓跋玉正背对着他侧躺着,纤细的腰肢在单薄寝衣下若隐若现。

“今夜我睡矮榻。”白战突然开口,声音里裹着七分欲色三分克制,喉结在烛光下滚动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拓跋玉的手顿在半空,锦被上的鸳鸯绣纹被她攥出褶皱。“将军是嫌我睡相不好?”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锁骨,那道未愈的箭伤在烛火下泛着淡粉色。

白战系衣带的手指微微收紧:“你伤口未愈,同榻而眠恐有触碰。”

他取过架上的玄色外袍披在肩上,“明日突厥使团入关,我需要清醒。”

帐外忽起一阵穿堂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拓跋玉望着他将狐裘铺在矮案上的背影,喉间泛起一丝苦味。

“随你。”她吹灭烛火,裹着锦被面朝里侧躺下。

黑暗中听见檀木案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那案长不过五尺,白战一米九的个子蜷在上面,膝盖都得屈着。

后半夜,一道紫电劈开天幕,惊雷炸响的瞬间拓跋玉猛地蜷缩起来。

雨点砸在牛皮帐顶的声音像极了战场上的箭雨,她死死咬住被角,却还是漏出一声呜咽。

而一向浅眠的白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惊醒,他习惯性的往床榻边望去。

只见烛火已经不知何时熄灭,帐中一片漆黑,他起身正准备点灯,却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的哭声。

他猛地顿住动作,指尖还悬在灯盏旁,却再顾不得点燃。

帐外雨声如瀑,雷光乍闪的瞬间,他看清了榻上蜷缩的身影——拓跋玉整个人裹在锦被里发抖,白日里执剑的手此刻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

“玉儿?”他低唤一声,嗓音里还带着未醒的沙哑。

回应他的是一声压抑的抽泣。白战心头一紧,三两步跨到榻前,单膝跪在脚踏上。

他伸手想掀开被角,又怕惊着她,最终只是隔着锦被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可是伤口疼?”

被团里传来闷闷的鼻音:“......雷。”

他愣住。白日对战突厥使节时,这姑娘可是顶着箭雨冲锋的悍将。

此刻帐外又一道霹雳炸响,被团立刻缩得更紧,像只受惊的幼兽。

白战忽然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带着夜雨的凉意瞬间侵入暖烘烘的被窝。

拓跋玉还来不及惊叫,整个人就被铁箍似的臂膀圈住。后心贴上他滚烫的胸膛,隔着单薄的中衣,能清晰感觉到他心跳的震动。

“数这个。”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捂住她耳朵,下一道雷声果然变得沉闷遥远,“一道雷数一下,数满百声,雨就停了。”

拓跋玉耳尖发烫。她当然知道这是哄孩子的把戏,可背后传来的温度太踏实,竟真跟着默数起来。

雨打帐顶的声音渐渐成了催眠的节奏,她迷迷糊糊想转身,却被他按住腰肢:“别动,当心扯到伤。”

黑暗中,白战盯着她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喉结滚动。怀里的身子终于不再发抖,他却彻底睡不着了。

拓跋玉正昏昏欲睡时,忽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流从背后涌入体内。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白战的手掌正悬在她受伤的左臂上方三寸处,掌心泛着淡淡的金光。

“别动。”白战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丝紧绷,“箭头上淬了毒,伤口一直愈合不好。”

拓跋玉这才注意到自己寝衣的袖子被卷到了手肘处,露出那道狰狞的伤疤。

在金色光晕的笼罩下,原本泛着青紫色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暗沉,新生的嫩肉如同初春的柳芽般缓缓舒展。

她惊讶地抬头,正对上白战专注的目光。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有几滴甚至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烈哥,你治好了我的伤?”拓跋玉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明日怎么向军中众将士解释?”

白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指尖在伤口上方轻轻游走,金光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

拓跋玉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那些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血肉中剥离出来。

“忍一忍。”敖烈空着的左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毒血必须排干净。”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缕黑血突然从伤口渗出,在金光中化作青烟消散。

拓跋玉疼得浑身发抖,却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敖烈的目光在她咬出血痕的唇瓣上停留片刻,突然俯身,用舌尖轻轻舔去那抹殷红。

“你——”拓跋玉震惊地瞪大眼睛,却见他已直起身子,神色如常地继续疗伤,仿佛方才的亲密只是她的错觉。

“这是龙族秘术。”敖烈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拓跋玉从未听过的疲惫,“以自身精血为引,化他人伤痛为己身。”他说着突然咳嗽起来,一抹血色从唇角溢出。

拓跋玉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她下意识伸手去擦他唇边的血迹,却被他偏头避开。

“别碰。”敖烈哑声道,“毒血还未散尽。”

帐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帐布的缝隙洒落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拓跋玉突然发现,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易碎的脆弱。

“为什么?”她轻声问,“你明明可以让我慢慢养伤。”

敖烈收起法术,金光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低头看着已经愈合得只剩一道浅粉痕迹的伤口,拇指轻轻摩挲过那片肌肤。

“不必解释。”他声音低沉,从怀中取出一盒青瓷药膏,“明日你仍缠着纱布,就说用了新得的西域奇药。”

拓跋玉怔怔地看着他沾取药膏的动作,月光下那修长的手指上布满细小的伤痕。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药...”

“放心,只是寻常金疮药。”敖烈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罕见的浅笑,“掺了些朱砂,看起来像未愈的样子。”

他的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轻轻涂抹在她手臂上。

拓跋玉却觉得被触碰的肌肤烫得厉害,连带着心口都泛起异样的悸动。

敖烈的唇压下来时,拓跋玉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他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狠劲,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却在她回应时骤然放轻了力道,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只在她唇上辗转厮磨。

她故意咬了他一口,男人闷哼一声,手掌扣住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耳后那片敏感的肌肤,逼得她浑身发软。

可就在她以为他要更进一步时,他却只是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鼻尖,低声道:“别闹。”

拓跋玉不甘心地追着他的唇又亲了一下,男人却只是低笑,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沙哑:“睡吧。”

帐外风声渐歇,只余炭盆里偶尔迸出火星的轻响。拓跋玉的指尖还揪着敖烈半敞的衣襟,掌心下他的心跳如擂鼓般震着她的肌肤。

“睡吧。”敖烈忽然收拢双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他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暗哑,唇却克制地停在她发顶,“明日要见突厥使臣。”

拓跋玉在他颈窝里无声地勾起唇角。这个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此刻肌肉绷得比硬弓还紧,却连她一缕头发都不敢多碰。

她故意动了动腿,果然听见头顶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敖烈突然掐住她的腰:“再乱动今晚咱俩谁也别想睡了。”

月光透过纱帐,拓跋玉看见他喉结上还留着她方才咬出的牙印。

她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满意地感受到环抱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玉儿。”敖烈突然翻身上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

他单手扯开自己的衣带,腰腹间陈年伤疤在月色下狰狞如龙。

拓跋玉突然抚上他心口一道箭伤,指尖下的皮肤滚烫,随着呼吸起伏,与她掌纹严丝合缝。

两人呼吸交错间,男人却突然埋首在她肩窝,发出一声近似叹息的低笑:“...败给你了。”

他扯过锦被将两人裹紧,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眼皮上:“闭眼。”

拓跋玉在黑暗中数着他的心跳。当数到第一百零八下时,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悄悄抬眼,看见月光描摹着男人锋利的眉骨,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拓跋玉的眼皮渐渐发沉,睫毛在男人颈侧轻轻扫过,像只倦懒的猫儿般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男人低笑一声,手掌抚过她的长发,指尖缠绕着几缕散落的青丝,轻轻摩挲。

夜风微凉,炭火渐弱,可他的怀抱却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拓跋玉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听见白战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可她已听不分明,只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彻底坠入梦乡。

白战垂眸看她,指腹轻轻蹭过她微张的唇,眼底的暗色翻涌又压下。

良久,他闭了闭眼,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低声道:“……睡吧,我的乖宝。”

窗外,更深露重,唯有月光无声地漫过纱帐,映照着一双交颈而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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