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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故府重临苔满阶,空庭犹剩旧时怨(2/2)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莫副将。”

莫寒一僵,缓缓抬头。

?白战披着外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套干净衣服。?

“将、将军?!”莫寒猛地站起来,又想起自己光着膀子,赶紧抓起头盔挡在胸前,“您怎么来了?!”

白战淡淡道:“你们夫人让我给你送套衣服。”

莫寒:“……”(内心:夫人您这是要害死我啊!)

白战把衣服放在一旁的木架上,目光扫过莫寒手里的头盔:“还没洗干净?”

莫寒干笑:“这鸟屎……有点顽固。”

白战点头:“嗯,那你继续。”

说完,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澡堂屋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砰!”

?一只肥猫从天而降,直接砸进了莫寒的洗澡桶里!?

水花四溅,莫寒被淋了一脸,呆若木鸡。

肥猫从水里冒出头,甩了甩毛,“喵”了一声,然后淡定地爬出木桶,大摇大摆地走了。

莫寒:“……”

白战:“……”

士兵们:“……”(憋笑憋到窒息)

莫寒抹了把脸,悲愤道:“将军!末将申请休假!今天绝对犯太岁了!”

白战沉默片刻,终于没忍住,唇角微扬:“准了。”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隐约带着一丝愉悦。

澡堂内,莫寒生无可恋地坐回木凳上。?

士兵甲小声:“副将,要不……让军师给您画个符?”

莫寒幽幽道:“画什么符?直接给我超度算了。”

士兵们:“……”(终于憋不住,爆笑出声)

“哗啦!”

隔壁隔间突然传来一阵水声,接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莫副将吗?听说你今天被猪拱了?”

莫寒动作一顿,黑着脸转头?——军师谢琅正靠在浴桶边,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笑得一脸促狭。?

莫寒:“……”

谢琅慢悠悠喝了口酒,继续补刀:“我还听说,你被兔子踹了鼻子?啧啧,这准头,比咱们弓箭营的新兵都强。”

莫寒咬牙切齿:“谢、琅!”

谢琅晃了晃酒葫芦,笑眯眯道:“别气别气,来一口?压压惊。”

莫寒刚要拒绝,“砰!”

澡堂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兵慌慌张张冲了进来:“不好了!猪、猪跑进粮仓了!”

莫寒:“……”

谢琅一口酒喷了出来:“什么?!”

小兵哭丧着脸:“就、就是白天那头猪!它不知怎么溜进来了,现在正在啃将军的冬储腊肉!”

莫寒眼前一黑。

谢琅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莫副将,看来这猪……跟你有缘啊。”

莫寒猛地站起身,抓起佩刀就往外冲:“老子今晚要吃红烧肉!!”

?粮仓外,一群士兵正手忙脚乱地围堵那头肇事猪。?

那猪膘肥体壮,嘴里叼着半截腊肠,在粮袋间灵活穿梭,时不时还“哼哧”两声,仿佛在挑衅。

莫寒提刀而来,怒喝一声:“畜生!受死!”

猪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个急转弯,直接撞翻了旁边的面粉袋!

“哗——”

?漫天面粉飞扬,莫寒瞬间变成了个“雪人”。?

士兵们:“……”

猪趁机从他脚边溜过,临走前还不忘用尾巴扫了他一下。

莫寒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

谢琅蹲在粮仓屋顶,笑得直拍大腿:“莫副将!你这造型不错啊!白得很!”

莫寒缓缓抬头,杀气腾腾:“谢、琅!你给老子下来!”

谢琅:“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莫寒:“……”

?最终,那头猪在众将士的围追堵截下,成功逃脱。?

莫寒顶着一身面粉,拎着刀站在军营门口,望着猪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别让我再看见你……”

谢琅蹲在一旁啃腊肉,含糊不清道:“算了吧,我看这猪挺喜欢你的,说不定明天还来。”

莫寒:“……”

白战回到营帐内时,拓跋玉正倚在软榻上翻书。?

见白战进来,她抬眸一笑:“听说暗牢里有人闹事?”

白战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嗯,一只臭虫罢了。”

拓跋玉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指节,柔声道:“烈哥,你手好凉。”

白战沉默片刻,忽而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玉儿,当年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拓跋玉靠在他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拓跋玉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玄甲上的龙纹暗绣?,良久才轻声道:“其实……你不必查的。”

白战手臂一紧,声音沉了下来:“为何?”

拓跋玉抬眸看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我怕……”

“怕什么?”白战低声问。

“怕真相太疼。”她笑了笑,指尖点在他心口,“怕你这里,受不住。”

白战眸色骤暗,猛地扣住她手腕:“当年他们对你…”

“嘘。”拓跋玉忽然伸手抵住他的唇,眼尾微扬,“烈哥,我饿了。”

白战一怔。

她趁机从他怀里溜出来,赤足踩在绒毯上,从案几上端来一碟还冒着热气的栗子糕:“福伯今早差人送来的,说是你小时候最爱吃。”

白战盯着那碟糕点,喉结滚动了一下。

拓跋玉捻起一块递到他唇边,笑吟吟道:“尝尝?我特意用桂花蜜蒸的。”

他低头咬住,甜香瞬间在唇齿间化开。恍惚间竟像是回到少年时,母亲还在世的光景。

“……甜吗?”她问。

白战忽然伸手将她拽回怀里,低头吻住那抹残留的桂花香:“不及你。”

拓跋玉耳尖微红,正要说话,忽听帐外传来莫寒的声音:“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白战额头青筋一跳:“……”

拓跋玉噗嗤笑出声,推了推他:“去吧,白大将军。”

帐外,莫寒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严肃:“将军,玉蝶招了。”

白战眼神一厉:“说。”

”她说……”莫寒压低声音,“当年夫人被劫一事,宫里头有人插手。”

白战指节捏得发白:“谁?”

莫寒摇头:“她不肯吐露姓名,只说……三日后,自有人来取她性命。”

白战冷笑:“本将军倒要看看,谁敢来我军中杀人。”

夜风骤起,吹得营旗猎猎作响。

远处山巅,春雪消融,万物复苏。一弯冷月正悄然隐入云中。

而有些人,注定见不到这个春天了。

夜幕低垂,军营中万籁俱寂。篝火渐熄,唯有更鼓声在旷野中回荡。白战掀开帐帘的刹那,带着夜露的凉意扑面而来。

帐内烛火摇曳,拓跋玉正蜷在案前研墨,忽闻帐外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头鹰啼鸣。

她手一抖,墨汁溅上袖口,还未及惊呼,整个人已如受惊的幼鹿般扑进丈夫怀里。

“有、有东西在挠帐子...”她声音发颤,攥着白战衣襟的手骨节泛白。玄甲上还带着夜巡的寒气,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白战垂眸,见妻子乌发间簪着的茉莉花凌乱地斜在耳畔,素日里凛冽的眉眼此刻难得地柔和下来:“是野兔。”

“兔子怎么会挠帐子?”拓跋玉仰起脸,鼻尖还泛着红。

“饿急了。”白战突然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就像某人半夜偷吃点心,被我发现时缩得像只鹌鹑。”

“你!”拓跋玉羞恼地拍他胸口,却因力道不足反被捉住手腕。

白战顺势将她圈在怀中,铠甲与丝绸摩擦出细微声响:“不怕了?”

帐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伴着树枝断裂的脆响。拓跋玉浑身一僵,往他怀里更缩了几分:“那是什么?”

“是莫寒。”白战轻咳一声,“在追逃跑的野猪。”

黑暗中传来莫寒气急败坏的喊声:“站住!再跑打断你的腿!”

拓跋玉终于破涕为笑,发间茉莉的幽香混着丈夫身上松柏般的气息,在帐内氤氲开来。

她忽然伸手勾住白战脖颈,将脸埋在他肩窝:“白日里那野猪,莫不是也饿急了?”

白战轻笑,反手扣住她腰肢:“夫人说笑了,分明是看莫寒不顺眼。”

帐外更鼓三响,拓跋玉迷迷糊糊地呢喃:“明日...要罚莫寒去喂猪...”

白战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依夫人。”

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衣袍上投下斑驳光影。

远处传来守夜将士的换岗声,与秋虫的呢喃交织成静谧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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