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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被底藏羞遮粉面,掌中缱绻渡良宵(2/2)

拓跋玉陷在凌乱的锦衾间,眼尾还沁着未干的湿痕,双颊却已浮起三月桃瓣般的薄红。

她怔怔摊开微颤的右手,烛光在指间淌成蜜浆。

那截玉白的肌肤上,赫然烙着几道淡红齿痕般的印迹。

“看什么?”

低哑的嗓音裹着热息扑在她耳后。白战健硕的臂膀自后方环来,将她牢牢锁进怀中。

粗糙手指捏住她下巴,轻轻转过来。

他温热的唇碰了碰那粒绯红的耳珠,像暖雾氤氲过初绽的樱蕊。

她倏然蜷起肩颈,细碎颤抖从唇间逸出:“别……”

他赤足踏下床榻,精壮腰背绷着流畅的肌理,烛光在汗湿的背脊上流淌,像融化的蜜淌过山棱。

淡青真气自他掌心氤氲腾起,铜盆中的清水顷刻滚沸如泉,白雾携着松针清气弥漫开来。

“手。”白战单膝抵在榻边,玄色衣襟散若夜潮,几道新鲜的血线横过胸膛,如破晓时分撕裂的云。

拓跋玉蜷起的手指被他骤然擒住腕骨。

指尖浸入水中的刹那,她唇间漏出一声低喘——那水是熔金般的炽意,可他抚洗她指缝的力道,却像在剥开最矜贵的莲子。

皂沫如细雪在两人指缝间浮沉。

他拇指反复拭过她泛红的掌心,像洗净暗痕的茧刃,又似拂过灼烫记忆的余温。

当最后一点泡沫在铜盆中消融,矮几上青玉碗忽起微光。

白战屈指一弹,三簇幽蓝火苗跃上碗沿,如活物般缠绕游走。

冷羹瞬息沸腾,荷花酥焦脆表皮重新泛出蜜色油光,甜香混着松针清气撞入鼻腔。

他舀一勺莲子羹吹凉,银匙却在她唇边停住:“张嘴。”

“我自己……”拓跋玉伸手欲接碗,却被白战躲过。匙沿不容拒绝地抵开齿关,软糯莲蓉裹着桂蜜滑入喉中。

每咽下一口,银匙便追着退缩的唇递进一分,直至她被迫仰头承受他灼灼目光。

半碗下肚,拓跋玉终于恼得咬住银匙:“饱了!。

闷笑震动着他的胸腔。他搁了碗,突然俯身,沾去她唇角一点晶莹:“玉露糕不尝?”

玉指未及推拒,半枚酥点已渡入檀口。

金屑沾连的齿关间蜜渍暗涌,寂静被糖霜碎裂声填满。

她腕间玉镯撞上雕花床柱的脆响里,他反剪那双挣扎的手,直到喉间呜咽化作春雨打湿的柳颤。

退开时薄茧碾过红肿唇珠,烛影中低笑漫过她耳垂:“还是这个喂法最甜。”

餍足与暖食催出浓重困意。拓跋玉眼皮沉沉坠着,却攥住他欲起身的衣带,颊侧无意识蹭着他臂弯:“……别走。”

撒娇的鼻音像幼猫爪尖挠过心口。白战叹着气躺下,扯过锦被将两人裹成茧。

她忽地缩进他怀里,膝盖无意抵着他衣料下绷紧的弧度,足尖掠过他脚背的温热,像被烫到般倏然蜷起。

他却将青瓷茶杯搁在矮几上,掌心覆住她欲逃的脚踝:“躲什么?方才蹭暖炉似的挨过来。”

天青釉烛台“噼啪”爆开灯花时,白战小心抽出发麻的手臂。

取过矮几上那卷翻毛的《育婴辑要》,他半倚缠枝莲引枕,就着熹微晨光翻开书页。

拓跋玉在梦中哼哼着追来,滚烫脸颊贴住他腰腹,一手还固执地攥着他的衣襟。

书页停在“胎动篇”,字句却再难入眼。怀中人绵长呼吸拂过他紧实的腹肌,孕肚圆隆的弧度紧贴他侧腰,随呼吸缓缓起伏。

他掌心无声覆上那处,恰逢腹中胎儿猛力一蹬——

拓跋玉迷蒙睁眼,撞进他盛着星火的眸子里。

掌心下胎动如浪,而他指尖正勾画她的腰线:“这小崽子,闹得比战场擂鼓还凶。”

纱帐外,天光刺破云层,金芒劈开案头烛泪,将彼此的身影熔成一道鎏金的剪影。

书卷从男人指间滑落,滚进堆叠的锦被深处。他俯身吻住她抗议的呜咽,将未尽的天光与晨风,都锁进一方暖玉生香的衾被之中。

午时的天光泼进轩窗,在青金石地砖上淌出粼粼金斑。拓跋玉慵懒睁眼时,发觉自己正被拢在熟悉的怀抱里。

白战玄色衣襟上沉水香未散,下颌蹭着她蓬松的发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她睡乱的长发。

见她醒来,掌心便覆上她微隆的小腹:“饿不饿?念玉都来问了三回。”

外间隐隐传来碗碟轻碰声。白战拿过床头的杏子红撒花软烟罗外衫,仔细裹住她日渐丰腴的身子,手臂穿过膝弯将人稳稳抱起。

拓跋玉困倦地搂住他脖颈,脸颊贴着他颈侧跳动的血脉,任由他踏过冰凉地砖,像抱着一捧初融的春雪穿过屏风。

八仙桌上已堆叠起蓬莱时令:碧瓷碗里浮着雪蛤莲子盅,水晶碟盛着切如蝉翼的冰镇鲥鱼脍。

最夺目的是当中一笼翡翠色透花糍——以灵泉揉制的糯米裹着捣碎的三色花酱,蒸腾起裹挟草木清甜的云雾。

“娘亲快看!”白念玉踮脚捧起青玉荷叶杯,献宝似的递到拓跋玉面前,“浮春姑姑教我用晨露调的梅子饮,爹爹试过三盏了!”

少年郎眉眼弯弯,此刻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袖口还沾着灶间带来的星点面粉。

白战单臂抱着妻子落座,屈指弹在儿子额头:“食不语。”

自己却舀了勺颤巍巍的雪蛤喂到拓跋玉唇边,见她含了,又拈起块花糍咬去半角,将糖馅最满的半块塞进她手里。

楚言垂首布菜,玄铁护腕与瓷盘相碰铮然轻响;浮春执银刀为鲥鱼剔骨,刃尖游走如蝶,未伤半分鱼皮。

饭毕漱玉泉煮的云雾茶时,白战忽然扣住妻子指尖:“带你骑鹤巡岛可好?”

他指尖划过窗棂外蒸腾的七彩云霞,“来此半月,倒委屈你困在方寸庭院。”

“当真?”拓跋玉眸中霎时点亮星河,孕后久困的郁色一扫而空。

白念玉早跳起来拽住楚言佩刀绦带:“楚叔快走!我知道丹书阁后藏着最神气的墨翎!”

浮春已疾步取来雀金裘,细细系紧拓跋玉的衣带:“山风凛冽,主母当心。”

一行人穿过月洞门,满园灵植应景而生:千年老榕垂下流光溢彩的气根,朱果在枝头炸裂成细碎金粉,星茸草顶着露珠追着衣袂摇曳。

白念玉率先奔到鹤苑,三只仙鹤正曲颈梳翎,见他来,最高大的墨鹤清唳一声展开丈余雪翅,金睛在日光下灼灼如焰。

白战揽住拓跋玉腰身纵身跃起,墨鹤振翅卷起飓风。浮云裂帛般撕开,拓跋玉的惊呼化作一串清笑散在风里。白战扯开大氅将她裹进怀中,温热掌心覆住她微凉的手背:“抓紧鞍环。”

下方弟子们正于演武场结剑阵,忽见巨影掠过苍穹。不知谁先喊了声“大师兄”,千百柄飞剑齐齐悬停半空,少年少女们仰首挥手,青衫被烈风扯得猎猎作响。

“师弟师妹们好呀!”拓跋玉半个身子探出氅衣,挥动的茜色披帛像一痕燃烧的霞。白战忙收紧手臂将人箍回,垂眸却见她笑靥生晕,孕后苍白的唇瓣此刻红如珊瑚,发间一支累丝金凤簪坠着的东珠,正随着鹤翼起落敲在他心口。

风声呼啸中,他俯首衔住她耳尖低语:“小傻妞...”

余音被罡风吹散,唯胸腔震动顺着相贴的脊背传来。

拓跋玉回眸嗔视,却撞进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那里头映着云海翻腾,映着下方追来的两只白鹤上楚言紧绷的侧脸、浮春按剑的柔荑,映着念玉兴奋挥手的剪影,可最深最烫的,仍是裹在雀金裘里这个鬓发散乱、笑眼弯弯的她。

墨鹤穿过垂天云瀑的刹那,他忽然以披风蒙住两人头顶。

黑暗中,他俯近的气息带着暖意,堪堪触到她微扬的唇畔笑意,所有言语便在那一刻,沉入了咫尺间温热的静谧。

演武场上千柄青锋齐齐悬空,列成北斗七曜阵,剑尖震颤引动气流嘶鸣。

重阳子玄衣玉冠立于阵眼,?袍角无风自动,袖中溢出的罡气凝成肉眼可见的冰晶细丝?,如提线般操控百剑轨迹。

寒泉击石般的训诫声穿透剑啸:“御剑之要,在神与锋合...气走督脉,意贯少冲——”

话音未落,天际忽有雪影掠过。一只孤鹤驮着茜色身影刺破云海,雀金裘的流光在日光下倏忽一闪。

重阳子瞳孔骤缩,剑诀脱口化作急令:“停!”

百剑应声坠地,铿然如碎玉。众弟子尚未回神,只见他们素来沉稳的三师兄已踏风而起。

腰间青霜剑龙吟出鞘的刹那,足尖轻点剑脊,人如离弦箭矢直追云霄,玄色广袖在罡风中猎猎翻飞,恍若垂天玄鸟张开的墨羽。

“三师兄去哪儿?”新入门的师妹攥紧佩剑惊呼。

“莫不是魔教突袭?”少年们纷纷引诀召剑。

重阳子的传音混着风声荡开,尾音已远在百丈之外:“飞剑口诀刻在石壁…自行参悟!”

浮春对此浑然不觉。她正死死攥住仙鹤颈间银鞍,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高空寒气刺骨,风刃刮得脸颊生疼,下方是无边无际的翻腾云涛,偶有嶙峋山巅如墨舟刺破云海。

仙鹤突然俯冲向一道裂云深渊,失重感让她喉间溢出声短促惊叫。

“莫怕。”她颤抖着抚过鹤翎,想起白战传授的要诀,“蓬莱仙禽通灵性…”

掌心缓缓渡入温润木系灵力,鹤唳顿时清越几分。巨翅舒展稳住身形,载着她滑向蒸腾七彩雾气的玉髓潭。

恰在此时,身后云层猛然撕裂!一道剑罡裹着凛冽松针气扑面而来。

浮春骇然回首,只见重阳子踏剑穿云,玄衣与墨发在狂风中纠缠如泼墨。

他指尖捏着未散的剑诀,素来古井无波的眼中竟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焦灼。

“真人?!”浮春急扯鹤翎转向。仙鹤长唳着扎进参天古松林,铁钩般的爪尖擦过千年老松皴裂的树皮,抖落簌簌雪霰。

重阳子剑指下压,青霜剑倏地缩成三寸莹光没入袖中。足尖点在虬枝借力纵跃,玄袍拂过积满灵苔的枝桠竟未惊动半片松针。

前方忽现百丈断崖,浮春惊得闭眼勒缰,仙鹤却清啸着展翅腾空——

电光石火间,崖顶松涛间暴起幽蓝光网!原是巡山法阵感应到陌生灵力自动触发。

浮春腕间青玉镯骤亮,那是拓跋玉所赠的护身法器。但见重阳子凌空画符,一滴血珠自指尖弹向光网:“解!”

漫天蓝芒应声碎作流萤。他趁机凌空揽住鹤颈翻身而上,滚烫胸膛猝不及防贴上浮春冰凉的脊背。

仙鹤受惊急坠,两人随鹤翼翻滚着跌进厚如棉絮的云团。

待浮春从晕眩中睁眼,惊觉自己竟被重阳子箍在怀中,后背紧贴着他随呼吸起伏的胸膛。

两人卡在悬崖横生的紫血藤蔓间,仙鹤在不远处焦躁地啄食岩缝里的朱果。

“为何独自离队?”他声音绷得如拉满的弓弦,温热吐息扫过她沁汗的额角,“蓬莱结界外便是无尽海,若遇噬魂风...”

浮春垂眸盯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铁臂,那玄色衣料已被荆棘勾破,渗出星点血痕:“主上带夫人往东极看日落,命我回府取落下的安胎药囊。”

她从怀中摸出织锦药囊,灵芝清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方才...多谢真人。”

藤蔓忽然轻颤,几粒萤火虫般的星茸草籽自崖顶飘落,在她鬓边旋舞如碎钻。

重阳子沉默地扯断勾住她披帛的毒刺藤,掌心抚过仙鹤受惊炸开的翎羽时,声音忽然低得散在风里:“日后巡山,唤我同往。”

下方深涧传来弟子们焦灼的呼唤,他召来青霜剑斩断藤网。

浮春仰头望去,恰见他耳际滑过一滴汗珠,坠进她衣领时烫得惊人。

东极岛嶙峋的岸礁浸在未时的烈阳中,整座岛屿因蕴藏万年琉璃矿脉,地表蒸腾着七彩碎芒。

白战揽着拓跋玉跃下鹤背时,?她裙裾拂过琉璃砂,瞬间折射出万千流虹,惊得白念玉伸手去捞那些虚无的光斑?。

“莫闹。”白战屈指弹向身侧古榕,?翠叶离枝时泛起玉髓光泽?,飘落过程渐次舒展延展——叶脉膨大成檀木支架,叶肉增殖为雪蚕丝软垫,?待触地刹那已化作镶贝贵妃榻?。

楚言玄铁护腕下的手指微蜷,这是他第七次见主上施展点化之术,仍抑不住喉结滚动。

白战掌心按向腰间储物袋,袋口金纹旋出涟漪状空间波纹,隐约浮现冰川火海的虚影,正是芥子须弥的法则裂痕?。

“咻!”

一蓬星月蓝辉?自虚空裂隙迸射。?星纹鲛绡毯?如初醒的月光潮汐般舒卷漫延?。

毯缘垂落的冰晶璎珞?扫过琉璃砂地,?撞出银河倾落般的碎钻光瀑?。

每根经纬线都浮动着呼吸状的星屑?,在琉璃折射中漾起冷调焰芒。

毯体覆上拓跋玉双膝时,孕肚突然顶出拳头大的凸起,?鲛绡即刻漾开涟漪状波纹,在胎动处旋出温润的星涡?。

“浮春姑姑定是贪看星茸海!”十五岁的白念玉蹲踞礁岩,指尖金线真气垂钓,?惊起鳞泛幽蓝的玄鳍鱼?。

少年未觉父亲眸底冰棱——蓬莱至东极御鹤仅需半炷香。

白战广袖拂过焦黑礁石,?五枚雷击木桩破岩成灶?。储物袋再漾波纹,?定窑玉瓷茶具裹着寒雾降于灶台?,朱泥炉内自燃青莲地火。

楚言默然取玉髓泉倾入铫子,?水流距壶口三寸即沸,因琉璃地热蒸腾起蟠龙状烟霞?。

拓跋玉小啜蒙顶雪芽时,?忽引夫君手掌贴向腹侧:“这小丫头踢腾得比仙鹤还欢...”?

白战掌心渡入暖阳般醇厚灵力,?胎动处浮起淡金涟漪?。

楚言垂首拨弄火炭,飞溅的炭花在他瞳孔映出明灭星子。

海平线忽有墨影劈浪而来。重阳子御剑穿透咸雾,玄色道袍前襟裂帛处?凝着紫晶状血痂?——藤毒与灵力仍在经脉厮杀。

浮春蜷坐墨鹤背脊,?雀金裘下摆撕裂的豁口露出月白中衣,怀中织锦药囊却如初绽玉兰般皎洁?。

“奴婢万死!”仙鹤未落稳浮春已滚坠,踉跄跪地时?袖管跌出星茸草籽,触琉璃砂即生金蕊?,“取药囊误入禁地,幸得真人...”

拓跋玉抬腕虚托:“起。”?青光如藤蔓卷起侍女刹那,目光扫过重阳子洇血袖管?,“劳三师叔护我这痴儿。”

重阳子以剑鞘叩地还礼,?青霜剑嗡鸣着没入脊骨?。浮春奉药囊时,?他玄袖擦过她腕间青玉镯,一粒草籽嵌进缠枝纹裂隙?。

楚言倏地侧身挡在白念玉前方,少年正瞠目盯着三师叔襟前血晶。

白战袖中赤玉杯凌空飞至重阳子面前:“窖藏廿年的参茸血醪。”

?琥珀色酒液在夕照下流转金晕,药香惊起礁缝间栖息的沙鸥?。

却见重阳子屈指叩杯缘,酒液倏地泼向浮春怀中药囊——?丝缎破口处浸润酒浆,蚕丝遇药竟自行收缩弥合,显出一线深赭补痕?。

“酉时三刻噬魂风。”他仰颈饮尽残酒,喉结滚动咽下未尽警示。

白战掌心猛按琉璃大地,?整座岛屿轰鸣着升起鎏金结界?,夕照恰在此刻撞碎海平面——

滔天赤浪被滤成温柔金纱,拓跋玉狐毛毯滚边燃起流火。

浮春跪坐岩缝,?银针引着金丝线穿梭雀金裘裂口?,线尾缀的珍珠随动作轻颤。

重阳子按剑转身刹那,她腕间针囊里的金丝线突然滚烫,烙得肌肤泛起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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