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麻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翻了两页书就睡着了,明天是正式开学第一天,得养足精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楼下喷泉处就传来刘雄白的大嗓门。张伟豪扒着窗户往下看,那胖子正骑着山地车在喷泉边抽烟。
“来了来了。”他抓起书包冲下楼,跨上公路赛时,刘雄白已经凑了过来:“今天正式上课,听说咱们班的数学课是老王教,那家伙出了名的严!”
两人刚骑出小区,就遇上了几个同班同学,慢慢的,自行车队从两人变成五人,又变成十来人,说说笑笑地往学校赶。
“刘雄白!”
身后突然传来个清亮的女声,带着点冲劲。
张伟豪回头一看,一个留着短发的姑娘正骑着辆蓝色女式自行车追上来,t恤牛仔裤,眉眼间透着股泼辣劲儿,不是刘雄白的发小孙雪是谁。
刘雄白一回头,脸就垮了:“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屁!上学就这一条路,你家开的啊?”孙雪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张伟豪的自行车上,眼睛顿时亮了,“我去,捷安特公路赛?这得不少钱吧?”
“这是我同桌兼好哥们,张伟豪。”刘雄白不情不愿地介绍,又指了指孙雪,“这是孙雪,跟我一个院长大的,七班的。”
“你好。”张伟豪笑着点头。他对上一世的孙雪印象挺深,这姑娘是真虎,那会他和刘雄白跟隔壁班的人约架,孙雪从包里递给他一把西瓜刀......
“你好你好。”孙雪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眼睛还在公路赛上打转,“你这车真帅,比刘雄白那破山地车强多了。”
“嘿,什么叫破山地车。”刘雄白不乐意了,拍了下车把,“我这在怎么也比你那女式车子好。”
“我一姑娘不骑这女式车骑啥。”
“这会成姑娘了。”
“刘雄白,你想死是吧。”孙雪大喊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却没半点真生气的意思。
张伟豪跟在旁边笑,看着这俩活宝斗嘴。
晨光里,孙雪的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刘雄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却没忘了往张伟豪这边瞟,生怕他觉得自己落了下分。
第一天上课,教室里到处弥漫着新鲜的郑重感。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课桌上,老师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格外清晰,连平时看起来不着调的刘雄白都坐得笔直,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划拉个不停,虽然偶尔会对着数学公式皱眉头,但那股认真劲儿倒是像模像样。
下课铃一响,田甜抱着张纸走到教室后门,踮起脚尖把值日表贴在墙上。
红色的水笔写着各组名单,刚贴好就围过来一圈人。张伟豪挤过去扫了一眼,眉头不由皱了皱,他和田甜被分在周三组,后面还跟着三个个自己不太熟悉的同学名字。
“凭啥你俩一组啊?”刘雄白比他还激动,蹬蹬蹬跑到田甜座位旁,胖脸写满不服气,“田委员,能不能调调?我跟张伟豪换一组呗?”
田甜正在整理课本,闻言抬了抬眼,语气平淡:“这是顾老师按学号分的,我没法改。”
刘雄白顿时像被扎破的气球,蔫蔫地回了座位。
重活一世,自己本想离这些青春期的纠葛远些,没想到该遇上的还是躲不掉。
他望着窗外的白杨树,觉得自己这高中生活,怎处处是熟悉又陌生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