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待了两天,日子过得简单又松弛。
每天早上跟刘雄白去篮球场斗牛,汗水把t恤浸透了就往回跑;
下午要么泡在网吧,两人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想响,要么就打会台球厅,看小黄毛挺着肚子指挥伙计擦台布。
刘雄白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没玩好的都补回来,成绩没出来的日子里,玩得比谁都疯。
“趁现在能浪赶紧浪,”他叼着冰棍往台球桌上趴,“等成绩出来,要是考砸了,我爸能把我锁在家里刷题到明年。”
球厅里确实变了样,小丽的位置换成了个新来的小姑娘,怯生生的。
小黄毛见了张伟豪,还是老远就喊“豪哥”。
“现在网吧和台球厅都归我管了,”他拍着胸脯,金链子在脖子上晃,“上个月刚换了批电脑,玩《音速》延迟都不到10毫秒。”
看他那得意劲儿,倒真有几分小老板的模样了。
签证下来那天,张伟豪专程跟刘雄白告别。
“去美国?”刘雄白的眉毛都透着羡慕,“回来给我带个NbA球衣啊。”
“好好好,你啊,先管好你的成绩吧。”张伟豪笑着答应。
先回省城收拾行李,他要跟pony汇合,一起去美国参加赵巨鹏儿子的婚礼。
pony订的是波音777-300的商务舱,在首都机场碰面时,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秘书,一个拎着公文包,一个抱着笔记本电脑。
商务舱候机室里,皮质沙发软得能陷进去。
张伟豪刚坐下,就见其中一个秘书快步走到pony身边,低声汇报着什么,手里的平板屏幕上滚着密密麻麻的字。
pony偶尔“嗯”一声,右手手指在左手手背上轻轻敲着,没多会儿,秘书又接了个电话,捂着听筒问:“pony总,是市场部的王总监,问您现在方便听汇报吗?”
张伟豪端着咖啡杯,看着这一幕忽然失笑。
难怪那些大老板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精神头却总那么足,身边围着一群人伺候着,哪用自己费神?
就像现在,pony刚皱了下眉,另一个秘书就已经把温水递了过去;咖啡快喝完时,杯子刚空了个底,立刻有人续上,温度不烫不凉,刚好能入口。
他们哪用管具体事?
无非是听底下人说句“这事能做吗,这款要付吗?”,点头或摇头就行。
至于怎么做,有的是“牛马”按流程往前冲。
工作顺了,看报表上的数字往上跳,心情自然好;就算不顺,皱着眉骂两句“这点事都办不好”,底下人就得战战兢兢地改,气也顺了。
回头再看账户余额,数字噌噌往上涨,换谁能不精神?
“想啥呢?”pony靠过来,手里转着钢笔,“马上登机了,去美国想吃啥?”
张伟豪回过神,笑着摇头:“到了再说吧。”
秘书已经把登机牌递了过来,张伟豪跟着pony往登机口走,看着前面他挺拔的背影,不由感慨,所谓的成功,或许不只是赚多少钱,更是把自己从“做事的人”,活成“做决策的人”。
至于那些具体的琐碎,就让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吧。
坐的是中午的航班,直飞十五个小时,落地时该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
商务舱的座位宽敞得能躺下来,张伟豪换上皮拖鞋,把降噪耳机戴上,随机播放列表里飘出首舒缓的英文歌。
空乘推着餐车过来,轻声问需要什么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