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句话吧。”
张伟豪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湖,语气听不出半分波澜:“
你确定,要听我的真实想法?”
康纳得愣了愣,眼底掠过一丝莫名的无措,他既怕对方的条件太苛刻,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
毕竟,眼下能救酒店的,只有铸梦的资金。
“1亿美金,换你新泽西酒店70%的股份。”
张伟豪的话刚落地,康纳得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里的可乐杯晃出几滴褐色液体,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这不可能!你这是抢劫!”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就算酒店现在遇到点困难,那几栋楼、那片地段,还有牌照,也绝不可能只值这个价。”
“你刚才不也在明抢吗?”张伟豪丝毫不为所动,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明明是现金流撑不住了,急需钱填窟窿,却拿30%的股份当诱饵,张口就要5亿,这跟你说的‘抢劫’,又有什么区别?”
康纳得的怒火像被泼了盆冷水,渐渐蔫了下去,胸口剧烈起伏了几秒,才勉强压下情绪,伸出三根手指,语气软了几分:
“张,大家都是生意人,各退一步。
3亿,我给你30%的股份,这已经是我能让的最大底线了。”
张伟豪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姿态里的拒绝,清晰得不容置疑。
康纳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手指抠着沙发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
他盯着张伟豪,像是做了巨大的挣扎,终于咬着牙又让了一步:“3亿,40%……不,50%!真的不能再多加了!”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冰块碰撞杯壁的声响,伊万卡坐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她知道,父亲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
就在康纳得以为张伟豪还要继续压价时,对方终于缓缓开口:“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
3.5亿美金,70%的股份。”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康纳得瞬间僵在原地。
金额比最初的1亿多了2.5亿,可股份占比依旧死死卡在70%,张伟豪从头到尾,就没在“控股权”上松过口,只是在收购价上稍微松了点余地。
接受,就意味着自己彻底失去对酒店的主导权,以后这几栋曾让他引以为傲的赌场酒店,就得听铸梦的安排;
不接受,酒店的现金流撑不过下个月,最终还是逃不过破产清算的命运。
康纳得看着张伟豪端着可乐、神色淡然的模样,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终于明白,这场谈判从一开始,主动权就没在自己手里。
张伟豪要的从来不是“合作分红”,而是对资产的绝对掌控。
“康先生,其实我对赌场生意没什么兴趣。”张伟豪放下手中的冰可乐,话锋却突然一转,“而且我觉得,您现在或许不太适合继续做商人了。”
康纳得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错愕。
他猜过张伟豪会继续压价,会质疑酒店的运营,却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否定自己的“商人身份”。
这个年轻人的话,永远像绕着弯的迷宫,让人摸不透下一步要走向哪里。
他攥紧了手心,等着接下来更刺耳的评价,比如“年纪大了跟不上市场”“经营能力不行”之类的话。
可张伟豪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颗炸雷,直接把他炸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连呼吸都漏了半拍:“我觉得您应该去竞选总统。
当然,要是您真决定去竞选,我会给您出资支持。”
“您……您说什么?”康纳得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他盯着张伟豪的脸,想从那平静的表情里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毕竟,从“讨论赌场合作”跳到“建议竞选总统”,这跨度实在太大,大到让他觉得荒谬又震撼。
刚才心里准备好的所有反驳、辩解,此刻全卡在了喉咙里。
他原本以为张伟豪要否定他的商业价值,没成想对方竟给了他一个完全超出认知的“新方向”,甚至还主动提出“出资支持”。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一直沉默的伊万卡都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比谁都清楚父亲对“权力”的隐秘渴望,可张伟豪怎么会看穿这一点?
还敢直接把“竞选总统”这句话说出口?
康纳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