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给出了答案,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所有决策,皆由我昆仑别院的‘政务堂’与‘军务堂’彻夜推演拟定,精确到每一粒军粮的去向、每一名士卒的调动,而后,才将最终的执行文书,下发到你们各自的官署。”
“你们所做的,不过是盖上官印,再将文书层层下发罢了。甚至于,许多政令,为了时效,朕的王令已直达郡县,你们这些所谓的‘中枢’,往往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过去一年,你们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一群最高效的‘传声筒’,与最精准的‘盖印吏’。”
“朕今日所提,不过是将这个早已存在的事实,正式化而已。”
一番话,如同一柄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所有反对者的心口上!
降维打击!
淳于越等人瞬间面如死灰。
他们引以为傲的“祖制”、“法统”,在江昊赤裸裸的“效率”与“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他们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因为江昊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过去一年里血淋淋的现实!他们引以为傲的权力,早已被架空,他们只是坐在一个华丽的空壳子里,自我陶醉罢了。
“这……这不一样!”
淳于越浑身颤抖,做着最后的挣扎,“名不正则言不顺!昆仑别院终究是王爷您的私府,岂能与国家公器相提并论?此例一开,国将不国啊!”
“说得好。”
江昊点了点头,似乎是赞许。
“所以,朕才要将这‘私府’,变为‘公器’。朕,就是国。朕的规矩,就是这神州的规矩。”
他缓缓坐直身体,靠在宽大的王座上,似乎失去了与这些“古人”继续辩论的兴趣。
他只是轻轻地,用指节,叩击了一下王座的扶手。
咚。
一声轻响,在大殿内回荡。
下一刻。
“哐——!”
“哐——!”
“哐——!”
沉重、整齐、充满了金属质感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那声音仿佛不是踩在地面上,而是直接踏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让他们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在满朝文武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队队身披暗金色重甲、手持长戟、煞气腾腾的黄金火骑兵,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入麒麟殿。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地分列于大殿两侧,将所有文武百官围在了中央。
冰冷、凝实如铁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朝堂!
那些养尊处优的文官,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那股源自尸山血海的恐怖煞气,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让他们神魂战栗,两股战战,几乎要瘫软在地。
方才还慷慨激昂、唾沫横飞的反对声,戛然而止。
整个麒麟殿,死寂一片。
淳于越呆呆地看着那些眼神冰冷如狼,身上还带着未干血腥气的士兵,他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此刻已然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信了一辈子“礼义仁智信”,却在这一刻,被这最原始、最野蛮的暴力,冲垮了所有的精神防线。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道理,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江昊冰冷而平静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再次响起,仿佛是最终的审判。
“现在,还有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