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烦躁地摆摆手:“行行行,不记得模样没关系!”他眼珠一转,又问道:“在什么地方被抢的?这个总记得吧?”
蒋天养这次肯定地点点头:“这个记得!就在城西那边,靠近老码头的一条巷子口,旁边有个卖棕榈叶编织品的摊子。”
“好!记得地方就行!”刘光天重新坐下,但脸上的怒气未消,他给自己和蒋天养又倒了杯茶,恶狠狠地说,“咱们先把饭吃完!吃饱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蒋天养疑惑。
“警务部!找我郭婶儿!”刘光天说得理所当然,“就是我老大铭爷的亲娘,郭家兰郭部长!南汉国警务部一把手!”
蒋天养又双叒叕一次惊呆了。钟铭会长的亲娘,是警务部长?这……这家庭配置……
刘光天没管他的震惊,自顾自地规划着:“到时候,咱们直接带上一队警务人员,杀到城西老码头那片儿!把那一片所有的土着,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是土着,先他妈全给我抓起来!挨个审问!我就不信了,挨个过筛子,还揪不出那几个抢劫犯?”
蒋天养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提醒:“光天……这……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把一整片区域的土着不管青红皂白全抓了?这……这不怕引起骚乱吗?官府……你们政府不管?”
“骚乱?官府?”刘光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傲慢与冷酷的神情,“我不就是官府?也是准备带警务人员去抓人啊。呵呵,在南汉国,我们华夏族人才是自己人,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至于那些土着?哼……,早晚都得让他们全滚蛋,给咱们自己人腾地方!”
他喝干杯里的茶,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敢抢我刘光天的朋友,还是在南安城的地界上?这就是在打我们所有人的脸!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如今南汉国是过去的蒲甘?是他们的地盘了?正好,借着你这件事,我回头就跟郭婶儿建议建议,是该对南安城,不,是对全国范围内的土着,来一次‘严打’了!作奸犯科的,偷鸡摸狗的,不服管教的,统统抓起来,送去修铁路、挖矿!正好新规划的铁路工地缺劳力缺得厉害!”
看着刘光天那张年轻却写满了理所当然的嚣张和冷酷的脸,听着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要清洗一片区域、甚至推动全国性“严打”的话,蒋天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震撼和……隐约的羡慕。
这就是强权的逻辑吗?这就是掌控自己命运、甚至他人命运的感觉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港岛那个小池塘里跳出来,或许……真的撞进了一个更加波澜壮阔,但也更加残酷直接的世界。而眼前这位老同学,显然已经在这个新世界里,找到了属于他的、蛮横而有力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