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什么?”我往前走了一步,“等钟声把你爹的灵魂叫回来?还是等你体内的东西彻底觉醒?”
萧景珩忽然笑了。
“你不明白。”他说,“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话音刚落,他脚下云层翻涌,整个人慢慢升空。白衣在风中飘着,像只准备起飞的鹤。
我盯着他,手按在断剑上。
“你毁了钟。”他在半空转身,回头看我,“但你知道钟为什么能浮起来吗?”
我没答。
“因为地下的锁链断了。”他笑了笑,“接下来,你会听见真正的钟声。”
说完,他身影一淡,消失在云层里。
我站在原地没动。
阿骨打跑过来,变回人形,脸上全是汗:“昭哥,他跑了?”
“没跑。”我盯着那口碎钟,“是在躲。”
“躲什么?”
我弯腰捡起一块带符文的碎片,扔给他:“拿着,别让任何人碰。这东西沾过人血,现在还热着。”
他接过碎片,缩了缩脖子:“真邪门。”
我抬头看天。
阴云越压越低,空气变得潮湿。碎钟躺在地上,裂口朝天,像一张张开的嘴。
远处有风刮过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铁锈混着腐草。
队伍里的人陆续站起来,有人还在擦鼻血,有人扶着同伴走路。伤亡不算重,但刚才那波音攻确实狠。
我让几个信得过的把伤员集中安置,其他人重新布防。钟楼废墟周围设了三层岗哨,任何靠近的东西都必须先喊口令。
做完这些,我才松了口气。
断剑在鞘里轻轻颤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摸了摸剑柄,锈迹比之前少了些,露出底下一道暗红纹路。
弹幕安静了很久,这时候才蹦出一条:【疯批值+100!反杀成功!】
我懒得理它。
阿骨打凑过来:“昭哥,咱们接下来干啥?”
“等。”我说。
“等啥?”
“等雾起来。”
话刚说完,脚下的土地突然传来一丝震动。
很轻,就像地底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
我低头看去,发现碎钟的裂缝里正缓缓渗出灰白色的气,贴着地面往四周蔓延。
阿骨打倒退一步:“这玩意儿……怎么自己冒烟?”
我没回答。
那股雾越来越浓,爬过焦土,漫过尸体,一点点盖住了战场的痕迹。
远处的围墙已经看不清了,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我抬起手,一缕雾缠上我的手腕,冰凉得不像自然形成的湿气。
它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