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份上,赵四还嘴硬:“那什么……刘能这老小子偷袭,我这还没运功呢,他就动手了!要是等我运完功,他就得趴下。”
王老七也被赵四这番说词逗乐了:“行了,少说两句吧!我跟你去卫生所,让香秀给上点药。”
这样满脸花满村溜达,还不被人给笑话死?赵四谢绝了王老七的好意,回头溜回家了。
老谢家出了这样的丑闻,谢永强窝了一肚子的火,回家的时候想跟他爹把话说清楚,满院子都没有找到他爹的身影。
“娘,我爹又上哪去了?”谢永强只感觉焦头烂额,摊上了这么个过爹也是没有办法。
永强娘叉着腰站在门口,满脸怒气:“老犊子不是个好玩意!我给他赶走了!爱上哪去就上哪儿去,这个家没有他地方了!”
最近因为皮长山出轨而住在娘家的谢兰也是满脸无可奈何:“行了,永强你别管了。我让爹去我家先住两天。”
这算是什么事呀?出轨的老丈人被赶出门,跑去出轨的女婿家借住?老谢家这阵子怕是别想在象牙山村抬起头来了。
谢永强要是个能拎得清的,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找谢广坤回家。
然而谢永强之所以一直被他爹牵着鼻子走,也是因为他在不该选择孝顺的时候,选择了孝顺。
皮长山家离谢家并不远,谢永强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了皮长山厚颜无耻批判着老丈母娘和媳妇的所作所为:
“爹,你不也没跟那个谢大脚咋地吗?妈咋能给你赶出来呢?谢兰就是跟妈学的,一点事不顺心就往家跑。咱爷俩能有啥事啊?再说了,这男人外面有点啥也正常。”
谢广坤全靠姑爷捧着,才找回了点碎得满地掉渣的面子。
“这话说的对,哪个老爷们外面没有点花花事啊?就他们娘俩大惊小怪。谢兰就随了他妈了,这老娘们得教育,你不呲哒她,她就老觉得自己在家像是咋回事似的!
得让她们知道,老爷们不在家,她们啥也不是。”
门口的谢永强此刻再也没有了推开这扇门的力气。那两个声音他原应当是熟悉的,亲切的。他爹对自己的行为非但没有一点的悔改之心,反而说他姐和他妈大惊小怪。
他有心推开这扇门,狠狠教育他爹和皮长山一顿,多年的教育却成为了绊住他的绳子。动手了,自己就是打爹骂娘的不孝子,为人所不齿的所谓“社会人”。大学生的光环也成为了他脱不下的孔乙己的长衫。
从皮长山家回来,他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晚饭并不丰盛,娘俩无心做饭,从小蒙家买了块豆腐,地里拔了点小葱辣椒茄子蘸酱,便是今天的晚饭了。
“爹呢?跟你回来了嘛?”
平时谢广坤最宝贝他这个老儿子,谢兰想来,只要谢永强去请,她爹肯定能回来。
“我没进去,让他在外面自己过吧!咱吃饭。”
谢兰并不认为是弟弟转了性,只觉得是她爹在皮长山那个畜生的怂恿下,没给弟弟好脸色。
“找他干啥!以后咱娘仨自己过,赶明个我就把婚离了去。”永强娘狠狠地咬了口大葱,满眼都是对谢广坤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