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从谢永强“大学生”的光环退却,没能去上城里工作以后,香秀对他的态度是急转直下。
原本香秀就不是个恋爱脑,比起谢永强这个人,她更喜欢的是谢永强的镇长表舅,是谢永强以后能有的好工作。现在工作成为泡影了,他家又出了这么多的事,香秀对谢永强的好感度越来越低。
李大国这么长时间的穷追猛打,香秀已经逐渐动摇了。没有选择分手,也不过是她不想做那个主动说分手的人。
从刘能那吃瘪回家,谢广坤越想越气。他一头扎进谢永强屋里,一顿嘴炮输出:
“这都过年了,你没去香秀家串个门吗?人家玉田都给对象领回家了,你咋不给香秀领回来呢?按我说你俩早就该结婚了,等过完年的,我把你那屋给拾捣拾捣,你俩赶紧结婚得了。”
提起这事,谢永强也是憋屈了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跟谁说。
年二十五他就拎着东西去香秀家了,香秀对他那个态度跟以前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关心他的工作顺不顺利,也不关心他的生活,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跟她有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提起来他家过年的话,香秀也是模棱两可,给不出什么准确的回答。问得急了,就往他和王小蒙的往事上面拐。
难道是他不想跟小蒙在一起吗?难道不是香秀介入了他和小蒙之间吗?
谢永强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一切都是香秀的错。却不知苍蝇不叮无缝蛋这句话,也许不能在所有事情上使用,至少在感情上是适用的。
如果不是他给出了机会,香秀真的能介入他们中间吗?
“结啥婚啊?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学老师,我是啥啊人家跟我结婚?”
谢广坤也是这个岁数了,怎么不懂儿子这是什么意思:“香秀是觉得你是小学老师,她就不跟你了呗!她是个什么玩意啊她,嫌贫爱富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儿子,你俩是齐镇长撮合的,她不敢退亲。”
感情上的事情谢广坤不管,他只要一个结果:今年过年香秀来他家了。
“行了爹你别管了,香秀爱来不来,爱退不退。”
在他妈的多次镇压之下,谢永强对他爹的态度也硬气了不少。
“啥不让我管啊?这人家都给媳妇领家来过年了,香秀都跟你定亲这么长时间了,干啥不来啊?你要是请不来人家,我亲自去请。”
谢广坤给儿子下了最后通牒。
“我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去问问香秀。”
过年的时候很多地方都会休息,在象牙山村,只有两个地方不会休息:一个是大脚超市,一个是卫生所。
王大夫被儿子接到城里过年去了,卫生所只有香秀自己值班,就连平日里老是喜欢赖在卫生所不走的李大国也回家过年去了。
“香秀,今年你爹那个……那个王姨,在你家过年吗?”谢永强两手空空的来,就足够让香秀心烦了。
香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又咋的,你管得着吗?”
谢永强被噎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我爹说,让你去我家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