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张亚娟,问道,“你中途离开过?”
张亚娟摇头,焦急道,“没有啊,我一直守在门口,怕那只黄鼠狼进来。等到天明的时候,我听见他走了,我才敢靠着门眯一会儿。可等我睁开眼睛,蓉蓉就不见了!”
我环视四周,窗户紧闭,门也没被破坏的痕迹。
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空气里依稀能闻到一股土腥味,我掀开垂在两侧的床单,弯腰一看,只见床底下多了一个半米宽的大洞!
我们都忘了黄鼠狼会打洞这件事情了,就算门上的符咒能拦住他,但地底下拦不住啊。
“秋暮蓉估计是被那黄良从这个地洞里掳走了!”我道。
张亚娟看到那个地洞后,登时吓得六神无主,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就往院子外面冲,“村长……我去找村长!”
村长听完她的哭诉后,敲着铜锣把村里的青年都叫出来,准备上山去找人。
人群乱糟糟地聚集在村口,每人手里都拿着锄头和斧子,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山进发。
我没有去,我怕再遇上鬼打墙。
留下来的那些长舌妇都在用余光瞥我,窃窃私语。
“你看她,亲妹子丢了,一点都不着急!”
“心真狠呐,怕不是巴不得她妹妹出事呢!”
“对啊,如果亚娟和蓉丫头都死在山里,这房子和宅基地可不就是她的了吗……”
她们声音不大,要怪就怪我耳朵太好使,刚好能听见。
我双手攥成了拳,正在寻找身边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却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田婶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别听她们瞎咧咧,走,跟婶儿回家,婶儿给你做口热乎的吃。”
我鼻子一酸,点了点头,跟着田婶回了她家,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她。
田婶家的土灶烧得旺旺的,锅里炖着酸菜粉条,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飘出诱人的香味。
可我坐在炕沿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碗,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我爸那张模糊的脸,一会儿是秋暮蓉床底下的大洞。
“婶子,”我放下碗,轻声问道,“你见过我妈吗?”
田婶正往灶里添柴火,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见过呀!怎么没见过?”
“你妈呀,长得可俊了!”田婶放下手里的柴火,比划着,“当初你爸把你妈领回村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那模样,水灵得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
我们都说,老秋这是祖坟冒青烟了,从哪儿找回来这么个漂亮媳妇儿!”
我皱眉,“也就是说,我妈她不是咱们村儿的?”
“那肯定不是啊!”田婶想都没想就回答,“就你妈那长相,咱们这十里八村哪儿找得出第二个?要不然咋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闺女!
只可惜啊,你妈在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就死了,美人福薄,我算是信了……”
话音未落,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抬手,慈爱地摸了摸我的脸颊,“不过我们小朝会长命百岁的,我们福气在后头呢!”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波澜四起。
田婶在村子里住了四十多年,跟我们家也做了四十多年的邻居,连她都不知道我妈的来历……
我越发觉得,我的亲生父母好像都不正常,他们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