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之前还不忘落下一句,“秋暮朝,我不会原谅你!”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走回医院的挂号窗口,给自己挂了个妇产科的专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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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检查床上,撩起上衣,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一团冰凉黏腻的耦合剂被挤在我的肚皮上,医生拿着探头在我肚皮上划来划去,视线紧盯着面前那台黑白的显示器。
显示器上只有一堆模糊不清的雪花点和器官轮廓。
良久,医生停下了动作,用纸巾擦了擦探头。
她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地开口,“你的子宫很健康,内膜厚度也正常,你是来看什么的,月经不调?”
我坐起身,“医生,我想看看我是不是怀孕了?”
医生瞥了我一眼,言简意赅,“没有。”
“您……确定?”我追问。
“你可以等一下b超结果,单子一个小时后就能在自助机上打出来。”医生唰唰地在病历本上写着字,不容置疑得说道。
“我看了这么多年的b超,还能看错?你这子宫里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我放下衣服,低声道了句,“谢谢医生。”
离开诊室后,我拿着那张缴费单,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等了一个小时。
自助打印机吐出那张报告单时,我心跳得飞快。
报告单右上角附着一张黑白的小照片,那是我子宫的影像,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
诊断结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宫内未见孕囊。
我没怀孕……
可为什么烟秀秀会那么笃定地说我怀孕了?
司马惜言还说,她的眼睛从来没错过。
连b超这种现代医学的精密仪器照不出来,莫非见鬼了!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里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和扎着羊尾辫的小女孩,哭着说他们找不到家了。
镇海村那座石狮子消融的时候,有一黑一白两道光从它的眼眶里射出,钻进了我的小腹。
当时我只觉得小腹一凉,并未多想。
现在想来……
难道是附身在石狮子上的那对童男童女的鬼魂,进到了我的身体里?
那我怀得岂不是一个鬼胎?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血液凝固,四肢冰凉。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