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了两片木牍,特意吩咐,送去给梁王的木牍一定要快!至于给太子的那块,要等梁王到了再送出。
信送了出去,她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上皇后的朝服,赶到了宣室殿。
只见太后紧紧握着刘恒的手,坐在床边,伤心不已:“恒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别让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薄巧慧带着宫人站在一旁。
窦漪房冷哼一声:“来人!将这个魅惑君上,祸乱后宫的女人给本宫拖下去鸩杀!”
“窦漪房!”太后不悦,“恒儿还在病中!你与她若有恩怨,尽管去殿外处置!哀家不会拦你!但你若扰了恒儿清静!”
“是,母后,臣妾知道了。”她转头吩咐道:“还不把她拉去殿外!”
“我看谁敢。”薄巧慧掀开宫人捧着的红绸,玄色的旌节显露人前,“此乃皇上亲自授予,予我调动宫中侍卫的权力。”
窦漪房惊的双眼圆瞪,而后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悲哀,皇上居然连这个都给她……
薄巧慧手持旌节走到殿外:“皇上刚刚陷入昏迷,皇后便在宫中兴风作浪,可见其心叵测。”
“本宫不得不防,将皇后软禁椒房殿,待到皇上醒来再做处置。”
刘恒早在授予旌节之前,便打好了招呼,因此薄巧慧命令一下,侍卫们便立即执行,方才威风八面的窦皇后,现在被押送回了椒房殿。
窦漪房死死的盯着薄巧慧,她只是暂时失利,她是不会输的……
太后对薄巧慧手持旌节一事,同样十分震惊。
哎!恒儿糊涂啊!但她转念一想,她乃皇帝的生母,没有人可以动她,便放宽了心。
薄巧慧本来也没想动她,她回到殿内,对着太后恭敬道:“姑祖母,皇上病重,臣妾实在担心,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对皇上下手。”
“这段时间,就劳烦姑祖母守着皇上了。”
她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日渐衰弱,滋味应当也不太好受吧……
父皇病重,刘武日夜兼程带兵往长安赶来,在窦漪房传信的第二天傍晚,他便到了。
现在宫中都在薄巧慧的掌控之中,是否放行入宫,自然也是她说了算。
负责皇宫外围护卫的中尉前来求见:“良娣,是否放行?”
薄巧慧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皇上病重,朝堂局势不稳,梁王日夜回京或许别有所图,本宫需要先和梁王见上一面,稍加试探,再决定是否放他入宫。”
“是,良娣,臣这就为您安排宫殿。”
现在的梁王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面容尚且带着几分稚气。
当他看到一身天青色曲裾长裙,清丽绝伦的女子缓缓踏入宫殿时,忍不住愣了神,就连双颊都染上了羞红,年少慕艾最难遮掩。
薄巧慧将殿内的宫人都打发了下去,走近些,捏了捏他的脸颊,轻笑一声:“脸红了?你喜欢我?”
刘武红着脸,却挺直了腰杆:“嗯!本王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王妃。”
“是吗,可我听说,你是皇后最疼爱的小儿子,但我跟皇后不死不休,你会站在谁那边呢?”
“当然是你!”刘武苦笑,“我的生母是慎夫人,她是被皇后害死的,这么多年,我日日小心谨慎,生怕流露出一丝丝恨意,便性命不保。”
薄巧慧继续问道:“那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当皇帝呢?”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算什么皇子!本王自认为不输于太子!”刘武眼中满是野心。
“我可以帮你。”薄巧慧轻声道,“但我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日后你做了皇上,皇城的守卫就依旧交给我来掌控。”
这意味着,他的性命也在她的掌控之中。
刘武毫不犹豫:“好,我答应你!”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薄巧慧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推到了他面前,“这里面是一颗毒药,吃下去,我就信你。”
刘武握着玉瓶的手微微攥紧,声音中带着几分执拗:“我可以吃,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登基了,能娶你当我的皇后吗?”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还想娶媳妇儿?”刘武的心顿时一凉,却听到薄巧慧继续说道:“等你长大几岁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