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钎城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命令。他攥着九尾手腕的力道松了些，拇指却下意识地、极其轻柔地在那可能泛酸的旧伤处摩挲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九尾所有的伪装和怒气。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手腕上那一点轻柔的摩挲，比刚才Solo赛里所有的激烈对抗都更让他心悸。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交织的、灼热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耳膜，也敲打着岌岌可危的防线。

钎城的额头几乎抵上了九尾的，呼吸拂过他的鼻尖、唇瓣，带着滚烫的温度。

“许鑫蓁，”他再次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和不确定，“那个钥匙扣……是你送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

九尾的呼吸骤然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那个孙尚香钥匙扣……是他送的？

什么时候？他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青训营……第一次线下赛赢的奖品，”钎城的声音贴着他的唇瓣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热度，“你说……丑死了，随手丢给我的。”

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一个丑萌的q版钥匙扣，他当时嫌弃得不行，随手就塞给了旁边沉默寡言的周诣涛……

所以他口中的“x”……那个“刻骨铭心”……那个“错过了”的……

“你……”九尾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席卷了他。

钎城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靠得更近，鼻尖轻轻蹭过他的，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和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现在，”他低声问，气息交融，唇瓣几乎相贴，“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工具间外，隐约传来其他人寻找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唤。

工具间内，黑暗拥抱着两个几乎嵌合在一起的身影，和一场迟到了太久、终于冲破所有伪装的、呼吸可闻的质问与等待。

第七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