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难得下了场小雪，细碎的白色点缀着窗外的世界，基地里却暖气充足，恍如春日。

训练赛告一段落，众人作鸟兽散。九尾蜷在训练室柔软的沙发里，身上盖着条薄薄的毯子，抱着手机刷短视频，眼皮有些沉重。昨晚rank到太晚，此刻暖意熏人，睡意悄然上涌。

钎城结束和教练的单独沟通，回到训练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九尾歪在沙发扶手上，手机滑落在一旁，呼吸均匀绵长，竟是睡着了。细软的头发乖顺地搭在额前，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此刻安静得像只收起利爪的猫。

钎城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他走过去，先是捡起滑落的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目光落在九尾露在毯子外、微微蜷缩的手指上。指尖透着淡淡的粉，在室内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

他凝视了几秒，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转身，他轻手轻脚地走向茶水间。

不一会儿，钎城端着一个马克杯回来了。杯子里是刚冲好的热可可，浓郁的巧克力香气伴随着袅袅白烟悄然弥漫。他没有叫醒九尾，只是将杯子轻轻放在沙发旁的矮几上，确保九尾醒来一伸手就能够到。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本摊开的数据分析笔记，安静地看了起来。训练室里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九尾是被一阵诱人的甜香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矮几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可可。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就看到钎城坐在不远处的光影里，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笔记，侧脸线条沉静柔和。

心脏没来由地软了一下。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毯子从肩上滑落。动作惊动了旁边的人，钎城从笔记中抬起头，看向他：“醒了？”

“嗯。”九尾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他伸手捧起那杯热可可，温度透过杯壁传递到掌心，暖洋洋的。他低头小小地啜了一口，香甜丝滑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也熨帖了某个角落。

“哪来的？”他问，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软糯。

“刚冲的。”钎城合上笔记，目光落在他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的样子，像只终于对人类放下戒备、小心翼翼品尝投喂的猫咪。“小心烫。”

九尾“哦”了一声，又喝了一小口，浓郁的幸福感随着甜香在味蕾绽放。他舔了舔沾到一点可可渍的唇角，嘀咕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