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瑶扶着墙缓缓起身,发髻微乱,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裙角还沾着方才泼洒的茶渍,唯有眼底的神色冷静得骇人,不见半分慌乱。
李念棠提着长鞭上前,鞭梢直指她的鼻尖,语气狠戾:“你也配拿王爷的东西?”
她忽然讥笑一声,话语像淬了毒的针:“听说林姑娘无父无母……那我今日便替你爹娘管教管教你!”
满座瞬间哗然当众辱及父母,已是犯了社交场合的大忌,连最刻薄的贵女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林星瑶挨了那一鞭,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却反而轻笑一声,眼神里的讥诮更浓了:“你就这点本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
李念棠根本不听她说话,眼中怒火更盛,扬手又是一鞭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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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瑶迅速侧身躲开,顺手抄起脚边一块碎石猛地砸过去!李念棠慌忙闪避,鞭子却再次甩来
这次林星瑶没躲,迎着鞭影直接伸手,一把攥住了鞭梢!
掌心瞬间被粗糙的鞭身勒出几道血痕,渗出血珠,但她死死拽住不肯松手,怒视着李念棠:“李将军教你的,就是用鞭子抽同族,而不是敌人?!”
李念棠被她问得一噎,却更加暴躁,猛地用力往回拽鞭!
就在这时,林星瑶突然松手李念棠力道用劲,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了个跟头!
她刚狼狈地爬起来,林星瑶已经提起裙角,根本不顾什么仪态,一个干脆利落的飞踢
“砰!”
鞋尖结结实实踢中李念棠的侧脑!
李念棠被踢得眼前发黑,整个人都懵了她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贵女”,竟会当众用这种招式!
但林星瑶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闺秀。
她可是从现代穿越来的,真要打起架来,从来不会讲究什么形象!
前院宾客正谈笑风生,隐约能听到内院传来些动静,只当是贵女们闲聊时起了争执,谁也没放在心上。
赵如烟攥着方才从桌上拾起的墨玉玉佩,趁乱从内院冲出来,一路快步奔至前厅。
赵太尉见她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当即皱眉呵斥:“姑娘家跑来前院做什么?成何体统!”
赵如烟顾不上理会父亲的训斥,径直奔向太子与靖王所在的席位,将那枚沾了尘土的玉佩递上前,急声道:“李姑娘用鞭子抽林姑娘!内院要出事了!”
谢承渊与谢承霄几乎同时猛地起身,手边的杯盏被带得翻倒在地,酒液泼洒出来,浸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
李将军还愣在一旁,见状忙强笑道:“小女性子是直爽了些,但怎会动手打宾客?赵姑娘怕是看错”
话音未落,谢承渊与谢承霄已一前一后疾步冲向内院,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凛冽的风,连脚步都透着焦灼。
李念棠被林星瑶一记飞踢踹得头晕目眩,刚要撑着地面爬起,林星瑶已经跨坐到她身上,伸手揪住她的衣领
“啪!啪!啪!”
几个耳光甩得又快又狠,清脆的响声在席间回荡,李念棠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发髻也散了大半,钗环滚落一地。
李念棠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林星瑶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林星瑶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像冰碴子:“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还‘武将’?”
“连我都打不过,京城第一女武将该不会是你自己封的吧?”
李念棠又羞又愤,嗓子里挤出嘶哑的声音:“你……你玩下三路!无耻!”
林星瑶嗤笑一声,一把拽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战场殊死搏斗,谁管你上三路下三路?能赢的才是本事。”
“就你这花架子,也配称‘武将’?”
见李念棠悄悄去够掉在一旁的鞭子,林星瑶直接一脚踩住她的手背,缓缓用力碾了碾。李念棠痛得尖叫出声,额头瞬间冒了汗。
林星瑶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没武器,你不也和我一样?”
她盯着李念棠惨白的脸,忽然冷笑:“你说我‘躲在男人身后’?”
“那你现在又是在谁身下?”
李念棠的脸“唰”地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满座贵女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谁也没想到林星瑶竟会如此凶悍。
曹云阙和谢轻颜僵在座位上,额头沁出冷汗。
曹云阙抬手擦了擦汗,声音发虚:“这……这就是‘第一女将’?”
谢轻颜喃喃自语,眼神复杂:“连个琴师都打不过……”
周围的贵女们交换着眼神,目光微妙地瞥向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念棠昔日对她的那点敬畏,此刻已悄悄化作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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