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等待，自然会见到。”

谢承霄一把攥住老道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嗓音嘶哑得不成调，褪去了所有戾气，只剩一丝卑微的渴求。

“那她心里……有没有我？你可知？”

老道枯瘦的手指突然按住他眉心，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皮肉，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王爷此刻心跳如雷，不正是替她答了？”

他倏然松手，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寺门回荡，“她若无情，你何必疯魔至此！”

谢承霄站在院中那棵古老的银杏树下，金黄的叶片簌簌落下，铺满他的肩头，却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混着沙哑的哽咽。

“好……我等。”

“但若等到的是她的死讯。”

“我便让你……给她陪葬。”

盲眼老道的声音陡然冷肃，枯指猛地扣住谢承霄手腕，力道惊人。

“王爷，现在才刚开始，你就疯魔成这样？”

他加重了语气，“别忘了老朽说过的话。”

“唯有太子手中那半块虎符……才能逆天改命，换她真心。”

“否则……就算她心里有你眼里也会看着旁人，这旁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谢承霄眸色骤冷，剑锋倏地抵上老道咽喉。

“你可知，若我动了那太子，会如何？这天下会大乱，朝堂会血流成河！”

老道不避不闪，空洞的眼窝“望”向他，声音沙哑如锈刀刮骨。

“那就要看王爷的执念……有多深了。”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锋利的剑刃，鲜血瞬间从指缝渗出。

“是愿为她弑兄屠弟、血洗朝堂……还是——”

猛地逼近一步，几乎与谢承霄鼻尖相对。

“甘心看她另嫁他人，与你死生不见？”

谢承霄眉头紧锁，内心剧烈挣扎，手中的长剑缓缓垂下，剑尖点地，溅起几星尘灰。

“没到那一步……本王还不想这么做。”

盲眼老道闻言，枯瘦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诡谲的笑意。

“王爷，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老朽还能等，但若是太晚了……”

“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王爷会怎么选……其实老朽心里早已清楚。”

他慢悠悠收起龟甲，站起身，空洞的眼窝“望”像殿外翻滚的乌云。

“我会等着你。”

”等你被执念啃噬得足够痛……等你终于明白，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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