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留在这里?不行,你得出去!”
伯阳:“夜叉兄弟,咱们不是说好,永远留在这地下了吗?你…你可别后悔啊!那个封印不能破开!”
夜叉像是想起了什么:“…封印…啊,对。我是来这里战斗的夜叉…”,说完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伯阳:“兄弟,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夜叉:“…哈哈,瞧我伤成这样,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伯阳惨然的笑了笑:“哈,就剩咱们俩了,你可别死啊!”
伯阳:“今天呢,我在这地下居然看见了家里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们向我跑来,却穿过了我的身体…兄弟,你说,我是不是也疯了?”
夜叉:“伯阳,你想回家吗?”
伯阳:“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嘛?都决定了,要让戎昭留在地上,我当然…当然想回家啊…”
夜叉:“…我应该,我应该也有家人吧?兄弟姐妹?总有的吧?兄弟姐妹…是啊,我是谁?家人又在哪儿呢?”,说完又是吐了一口鲜血,身体踉跄的倒向一旁。
伯阳急忙上前,但也不敢妄动:“兄弟!挺住啊…这里,就剩我们了…你千万别先死!”
夜叉:“…金鹏…是你吗?”
伯阳:“什么金鹏,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伯阳…你这记性,你…”
夜叉又吐了一口血:“…我这么狼狈,还真不好意思见你们…”
伯阳:“兄弟!兄弟!”
夜叉:“…你看…那边有人…这些人…是…我的…我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
就在这弥留之际,夜叉仿佛恢复了神智,他清晰的见到,前面站着的四个身影。
夜叉喃喃的开口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些兄弟姐妹是来接我的,伯阳…”
伯阳像是预知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至少,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
“浮舍大哥!”
“喂,浮舍!”
“浮舍。”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声入耳,夜叉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艰难的坐起身,手上泛起微弱的紫色雷光。
夜叉用虚弱无比的口气说道:“我…我名浮舍,意为,浮生一刹,万般皆舍!”
……
魈:“今天,我说了太多话,但与你交谈,不需保留太多。”
魈:“你可曾在某一个瞬间感知到天命?生的可能,死的来临…无论何种。”
魈:“时至今日我已明白,天命是夜叉最能感知到的劫难。注定悲戚…但我们无惧。”
空:“告诉我这些,没关系么?”
魈:“无妨,帝君也说过你是见证者。人间发生的事,就该说与你听。伐难,弥怒,应达均已殒命,唯有浮舍下落不明。此事让我如鲠在喉,所以明知凶险,我亦去了层岩。”
魈:“如今总算知道了当年在层岩发生过什么,也算了却了一段往事。离开空间前,我取了一块石头。若能成功带出来,便以此石代替浮舍,放进纪念铜雀的庙宇。”
魈:“可惜,没能留住。铜雀死于千年前的魔神战争,他比我们都年轻,他战死时,浮舍很难过。”
魈:“夜叉死伤太多,如漫天飞鸟散于各地,如伐难所说…夜叉难寻魂归之处。”
魈:“浮舍,伯阳,还有那些将士…”
空:“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英雄。”
魈:“英雄…是个好词,灾厄或无尽头,可凡尘有情,纵是修罗亦难免有牵挂。”
魈:“就依你说的吧,从今往后,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