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原本切割向小女孩的致命丝线,在距离她头顶不足一米的地方,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的毒蛇,瞬间失去了所有动能和锋锐!
软绵绵地、无力地…垂落下来!
搭在了旁边一截断壁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小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茫然地看着头顶那根失去威胁的“线头”。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所有爆炸都要恐怖的巨响,从王之高地的方向传来!
伴随着一股狂暴的、充满了不屈意志的冲击波!
林凡裂痕墨镜后的目光,极其自然地转向了巨响传来的方向。
即使隔着重重建筑和弥漫的烟尘,他那强大的见闻色也清晰地“看”到了——草帽路飞那小子,正被多弗朗明哥用缠绕着漆黑武装色霸气的线线巨拳,如同打沙包般狠狠砸进地面!
碎石飞溅,烟尘冲天!
路飞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显然受伤不轻。
“啧…”林凡嘴里又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啧,裂痕墨镜后的眉头极其极其轻微地皱了一下。
他放下救了小女孩的右手,目光重新投向头顶那正缓缓压下的巨大鸟笼。
那巨大的、覆盖了整座岛屿的致命穹顶,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收口的捕兽夹,缓缓向内收缩。
无数道致命的切割线如同雨幕般扫过城市,带来更多的死亡和破坏。
其结构之复杂,范围之巨大,能量之磅礴,远超之前的任何攻击。
林凡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鸟笼,裂痕墨镜后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凝重,只有一种…“甲方需求过于离谱”的深深困惑和…嫌弃?
他抬起手,用小拇指极其认真地…掏了掏耳朵。
动作专注得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手术。
然后,林凡那标志性的、慵懒到能噎死人的气泡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这玩意儿设计太不合理”的浓浓吐槽:
“这东西…”
林凡的目光扫过鸟笼那巨大无比、结构复杂的丝线网络,语气充满了工程监理对劣质工程的痛心疾首,
“收起来的时候…”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象那繁琐的收纳过程,
“…一定很麻烦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林凡那掏耳朵的小拇指猛地弹出!不再是细如发丝的光束!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直径足有半米、散发着恐怖高温和毁灭气息的璀璨金色光柱,如同沉睡的太阳神睁开了眼睛,从他指尖轰然爆发!
光柱没有射向多弗朗明哥!
没有射向鸟笼的某个薄弱点!
而是…直直地射向了鸟笼穹顶最中心、结构最复杂、能量流转最密集、也最不可能被突破的…核心枢纽区域!
咻————!!!!
金色光柱撕裂空气,带着焚烧一切的恐怖威势,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罚之矛,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
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德雷斯罗萨震碎的恐怖巨响,在鸟笼穹顶的正中心炸开!
金色与透明的能量疯狂对撞、湮灭!
刺目的强光瞬间吞噬了整片天空!
如同在德雷斯罗萨的上空引爆了一颗小太阳!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那巨大无比、坚不可摧、象征着绝望和死亡的鸟笼穹顶正中心…被那道纯粹的光之洪流…硬生生地…烧穿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空洞!!!
空洞边缘的丝线被恐怖的高温熔成了赤红的铁水,又瞬间汽化!
金色的光焰如同跗骨之蛆,沿着空洞边缘的丝线疯狂蔓延、灼烧、崩解!
阻止着鸟笼的自我修复!
阳光!真实的、温暖的、象征着希望的阳光!第一次如此毫无阻碍地、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穿过那个巨大的空洞,照亮了下方面孔呆滞、如同被施了石化咒的民众!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的死寂!
整个德雷斯罗萨的混乱和喧嚣,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仰着头,张大了嘴巴,傻愣愣地看着头顶那个巨大的、还在冒着金色光焰和青烟的…鸟笼破洞!
王之高地废墟上,正准备给路飞致命一击的多弗朗明哥,动作瞬间僵住!
他猛地抬头,茶色太阳镜后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难以置信和狂暴杀意!
他感觉到了!自己倾尽全力、引以为傲的终极杀招鸟笼…被强行撕开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巨大伤口?!
这怎么可能?!
“波!鲁!萨!利!诺——!!!”
一声混合着极致狂怒、难以置信和一丝被荒谬感击中的崩溃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从王之高地轰然炸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德雷斯罗萨!
“你!故!意!的!!!”
林凡慢悠悠地放下了弹出光柱的小拇指,指尖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他仿佛没听见多弗朗明哥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只是裂痕墨镜后的目光,透过那个巨大的空洞,平静地望向外面湛蓝的天空和海面。
他甚至还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认真评估这个破洞的大小和位置。
“嗯…”
林凡摸着下巴(如果他有的话),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洞是开了…”
“不过…”
他的目光扫过空洞边缘还在顽强蔓延、试图修复的丝线,又看了看下方依旧混乱的城市和远处王之高地烟尘弥漫的战场,裂痕墨镜后的眉头极其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仿佛在计算什么麻烦的工程量。
“这么大的笼子…”
林凡最后总结道,语气充满了保洁大叔面对巨型垃圾的深深无奈,
“…收纳确实是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