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那天时间过得很快。

等众人回到燕京的645所的时候！

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夜一天。

那天的时间像是被谁攥着胳膊往前拽，等众人灰头土脸扎回燕京645所时，连轴转的一夜一天早把太阳熬成了月亮——说是回到了昨天晚上，倒像是把日子过成了一团揉皱的废纸。

刘年伪造的撤退命令像颗馊掉的糖，瞒着上头的大人物偷偷发了出去。

如今645所被折腾得七零八落，两位所长竟敢不打报告就私自撤回来，连句像样的汇报都没有。

这事儿传到上头，简直像往热油里撒了把盐。

于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国安局局长徐康宁，亲自登门了。

这位徐局长杵在645所门口，脚边的影子都透着股被点燃的火药味。

“反了天了！”他没好气地往门里瞥，声音能把墙上的灰震下来，“这俩货是吞了熊心还是嚼了豹子胆？老子来了，出来接一下能掉块肉？”

旁边，原本被派来监视张国栋的秘书刘倩荣赶紧凑上来，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徐局，这我也说不准。他们回来就跟闷葫芦似的，关在屋里不吭声，许是……许是这次亏吃大了，缓不过劲儿？”

“缓不过劲儿？”徐康宁鼻子里哼出的气能冻死人，“张国栋那小子就算了，秦圣义是能被一泡尿憋死的主？真要是打击大到爬不起来，只能说明这俩货压根不配待在这儿！”他顿了顿，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刘倩荣脸上！

在心中说道“笑话，打击太大。张国栋被打击到，我信，那秦圣义是能被打击到的主。就算真正被打击到了，那也说明这两个人不适合在这干了，像我。作为国安局的局长，每年抓不住给放跑了的间谍何其多，我有都没什么气恼的，他们不过是输了一场小规模冲突。都爬到了这个级别，只要能捂得住。不可能辞退，担心个锤子。”

在徐康宁看来，就是这人生了雄心豹子胆，不听上面人的命令，擅自撤军就算了，还窝在这里面，不来见他。

徐康宁脸色不是很好，一方面是这两人擅自撤退，来兴师问罪的。

另一方面是他收到了消息，说他家的那侄儿！

小雷居然战死了，这简直不可饶恕。

“秦圣义嘛，圈内人，骂几句也就算了。”徐康宁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响，嘴角扯出个冷笑，“但张国栋……看来是留不得了。”

他甩下这话，压根没管身后刘倩荣那副想劝又不敢的样子，一抬脚就往里闯，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像在给屋里那两位提前敲丧钟。

刘倩荣轻轻叹了口气，步子也加快了几分，赶紧跟上徐康宁的脚后跟。

没走两步，迎面撞上个身影——正是肖云鹤。

这位此刻手里捧着三样物件，一大两小，用软布裹着，脚步匆匆得像踩着风火轮，正往领导办公室那头赶，冷不丁就和徐康宁这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肖云鹤是谁？秦圣义手底下最会看眉眼高低的干将，论见识可比张国栋那愣头青活络多了。

他一眼就瞅见了人群前头那位，腰板“唰”地就挺得笔直，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热络笑容：“哎哟，徐局长！您这是刚到？可巧了不是！您也是去找秦所长的吧？这可真是赶在一道儿上了，我给您带路？”

徐康宁眼皮抬了抬，不咸不淡地点点头：“是小肖啊。手里攥的什么宝贝？看你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