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学弟？”井惜婕瞪大眼睛，“你居然喜欢学弟？”
“我们大二，他大一，就差一岁而已，怎么不行？”蒋奕真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却悄悄红了。
“行行行，怎么不行。”井惜婕立刻点头，追问，“人怎么样？高不高？帅不帅？”
“老婆，你这也太直接了。”周希禹在一旁无奈地笑，“哪有这么问的？”
“你不懂，帅哥是恋爱的必要前提！”井惜婕理直气壮。
周希禹挑眉看她：“那我当初是怎么过关的？”
“她读高一的时候就跟我说，”蒋奕真没等井惜婕开口，脱口而出，“开学第一天，有个学长上台发言，又高又帅，说特别吃他的颜——说的不就是你吗？”
这话一出，井惜婕瞬间愣住，脸颊“腾”地红了。
周希禹正好在等红灯，闻言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笑意里带着探究：“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第一天就认识了。”井惜婕别过脸，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那后来我自我介绍的时候，你怎么装不认识？”周希禹追问，眼底藏着笑意。
“我会紧张啊！”井惜婕懊恼地拍了下车座，“我说‘我早就知道你’，那不显得我跟个痴汉似的吗？”
“也对，得维持你的高冷人设。”周希禹低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宠溺。
“蒋奕真！你干嘛揭我老底！”井惜婕气鼓鼓地瞪向罪魁祸首。
“这叫为你们的爱情添柴加火，助攻懂不懂？”蒋奕真冲她做了个鬼脸，笑得得意。
三人正往下午茶餐厅赶，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尖锐的声音像根刺扎得人心里发紧。
“快让让！给救护车让道，闯个红灯没事的！”井惜婕下意识往前探了探身，语气里满是急切。
周希禹反应极快，立刻打方向盘往路边靠，稳稳停在非机动车道边缘，给救护车腾出了宽敞的通道。看着救护车呼啸而过，车上三人都松了口气，却在瞥见紧随其后的两辆车时，同时愣住了。
“那车……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井惜婕皱着眉，还在努力辨认。
“是靖安家的车！”蒋奕真突然开口，语气十分肯定——那车牌号她之前见过好几次，绝不会认错。
周希禹转头看向井惜婕，发现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显然也反应过来了。
“要不要问问？”周希禹轻声问，把决定权交给她。
“我……”井惜婕咬了咬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时拿不定主意。
“都是同学朋友，我来问吧。”蒋奕真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掏出手机快速打字：【靖安，你家的车怎么跟在救护车后面？出什么事了吗？】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等了足足五分钟，蒋奕真索性直接拨了电话，第一通没人接，第二通才被匆匆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喂？”
“请问你是？”蒋奕真疑惑地问。
“蒋奕真，我是靖平。”靖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还有些冷硬。
“靖平？那靖安呢？”蒋奕真连忙追问，“我看到你们的车跟着救护车，他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就是送过来洗胃，酒精中毒。”靖平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透着一股压抑的烦躁。
“昨天晚上我就撞见他在酒吧喝闷酒，这是喝了多少？拿自己身体这么折腾！”蒋奕真又气又急，“现在人怎么样了？”
“半死不活。”靖平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恳求，“蒋奕真，麻烦你们最近别联系他了。你跟井惜婕关系好，他看到你，难免会想起她……我怕他还是放不下，钻牛角尖。”
“好。”蒋奕真沉默了几秒，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向井惜婕，眼神复杂。
井惜婕被她看得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都冒出了汗：“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靖安有关？”
“是……”蒋奕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靖安他……酒精中毒，送医院了。”
“什么？大白天的酒精中毒？”井惜婕惊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满脸难以置信，“他喝了多少？”
“好像从昨天晚上就没停过。”蒋奕真叹了口气，“你们昨天不是放我鸽子吗？我就约了朋友去酒吧，结果在那儿撞见他一个人喝闷酒，劝都劝不住……”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风在无声流动。井惜婕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眉头紧紧锁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沉。
周希禹把车停进停车场，熄了火转头问：“要去医院看看吗？”
井惜婕抿着唇没说话，蒋奕真在一旁打圆场：“应该没大碍吧，他家还有靖平陪着，家里人也在，咱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是去一趟吧。”井惜婕突然抬眼，语气格外坚定，“都是朋友，没什么好避嫌的。我问心无愧，又不怕什么。”
周希禹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她：“这么有底气？就不怕我吃醋？”
“你既然问出口，就不会真生气。”井惜婕笑着睨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而且我想让你陪我们一起去，你肯定舍得给我这个面子。”
“那现在就动身？”周希禹作势要解安全带。
“别别别！”蒋奕真连忙摆手，“靖平特意说了，让我们别在靖安面前出现，怕刺激到他。咱们这时候去，反倒添乱。”
周希禹看了看左右为难的两人，笑着打圆场：“都听你们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咱们就继续喝下午茶，不勉强。”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再去确实奇怪。”井惜婕想了想，也觉得不妥，“算了，先顾着咱们今天的正事。”
“对对对！”蒋奕真立刻活跃起气氛，晃了晃手机，“本来今天就是陪我散心的，咱们换个地方！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城堡酒店，下午茶超有格调，去不去？姐夫买单的话，我就带路！”
“没问题。”周希禹爽快应下，“定位发我。”
“发婕婕那儿啦！”蒋奕真说着就点了转发。
周希禹重新发动汽车，导航里传来温柔的声音指引方向。车里的低气压渐渐散去，蒋奕真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起那家城堡酒店的装潢，井惜婕偶尔搭几句话，周希禹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井惜婕，眼里藏着淡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