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辈。”林凡不卑不亢地回答。

楚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人仙修为前往，真仙境界归来。林凡，你的机缘，倒是不小。”他的话看似平常，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暗指林凡的突破或许有不可告人之秘。

殿内气氛微微一凝。云鹤真人和顾青青等人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紧。

林凡神色平静，坦然应对：“回使者，秘境之中确有机缘，但亦步步杀机。晚辈侥幸得前人遗泽，又历经生死搏杀，方有寸进。其中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既承认了机缘，又点出了代价，语气从容，滴水不漏。

那一直闭目养神的墨渊长老此刻缓缓睁开眼，声音平和，却带着直指人心的力量：“林凡小友，老夫且问你，玄冰秘境深处，封印的是何物？因何异动？”

真正的询问，开始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林凡心知，关于“熵”之本源的信息太过惊世骇俗，绝不能轻易透露。他早已打好腹稿，恭敬回道：“回长老，晚辈修为低微，未能窥得封印全貌。只知那是一尊被上古大能玄冰道人封印的绝世邪魔，其力可侵蚀万物，混乱法则。此次异动，乃是因岁月流逝，封印之力衰减，那邪魔分魂试图冲击所致。幸得玄冰道人留有后手，晚辈与冰莲仙宫月清瑶仙子侥幸助其稳固了封印，方才未酿成大祸。”

他将主要功劳推给玄冰道人后手，自己和月清瑶只是从旁协助，合情合理。

“绝世邪魔……侵蚀万物，混乱法则……”墨渊长老轻声重复，眼中星辰幻灭，似乎在推演什么，片刻后，他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你可见过那邪魔形态？或感知其本源气息？”

林凡面露“余悸”，摇头道：“那等存在，岂是晚辈能够直视？仅是其逸散的一丝气息，便让我等神魂战栗，如坠冰窟。只知其形似不定黑影，能蛊惑人心。”

他半真半假，隐瞒了“熵”之名和混沌青莲的反应，只描述表象。

墨渊长老闻言，沉默片刻，未再追问邪魔细节，转而问道：“与你同行的冰莲仙宫月清瑶，如今何在？”

“月仙子已返回冰莲仙宫。”林凡答道。

墨渊长老微微颔首，不再说话，似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重新闭上双眼。

楚风却似乎对林凡更感兴趣，追问道：“林凡，你既能参与稳固上古封印，想必所得玄冰道人传承非同小可。不知是何等传承？可否让我等一观，或许对研判那邪魔来历有所助益。”

这话语，已是隐隐有索要机缘之意了！云瑶仙宗众人脸色微变。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让使者见笑了。晚辈所得，不过是玄冰道前辈关于寒冰阵法的一些心得感悟，以及些许仙元馈赠，于研判邪魔恐无大用。且传承之时有言，不得轻易外传，还请使者见谅。”

他搬出玄冰道人的名头，合情合理地拒绝。

楚风眼神一眯，闪过一丝不悦，但碍于身份和场合，也不便强逼，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是吗？那倒是可惜了。”

接风宴的气氛，因圣地使者的到来，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林凡知道，这番询问恐怕只是开始。天枢圣地对此事的关注程度，远超他的预期。而这位楚风使者，似乎对他别有意图。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