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随之落在她身上。她仍坐着，视线却投向石壁上结构图的顶端——那里空着，仅有一点模糊轮廓。

“上面缺一块。”她说。

云逸点头：“前路未知。我不敢说我们要去哪，但我知道，必须一起走。”

墨玄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灰。他走到石壁前，手腕一抖，一把匕首“咚”地钉入“资源共享”下方，刀柄犹自颤动。

“我可以教你们提纯爆裂丹，但有个条件——每炼一批，我要拿三成自用。”

“成交。”云逸伸手拔下匕首，递还给他。

苏璃起身，七根银簪逐一收回发间。她在“外部联络”一侧画了个圈：“建议设一个情报中枢，专人筛选真假消息。混乱的情报，反而会害死人。”

“你来管？”云逸问。

“暂时不行。”她摇头，“我现在身份太敏感。但我知道谁合适——一个常年混迹黑市的老瞎子，耳朵比狗灵，嘴巴比铁牢。”

灵悦也站了起来。她走到中间那根支柱前，指尖凝出一点寒霜，轻轻按在“信义”二字下方。冰晶蔓延开来，将整个基座包裹，宛如一座小小的冰塔。

“我支持。”她说。

云逸望着那抹冰色，未多言语，只抬手在最上方空白处画了个问号。

“现在，还不到给它命名的时候。”

墨玄抱着手臂冷笑：“理想很美，可一旦开始分配利益，谁多谁少，谁先谁后——那时，你们还能坐在这里谈信义？”

“所以我不会立刻推行。”云逸收手，“这三天，各自想想。资源怎么分，功法如何传，联络谁、怎么联络，都想清楚。三天后，我们再定细则。”

“你不强制？”苏璃略显意外。

“强制缔结的盟约，不如一根枯草。”他说，“我要的是真心愿同行的人。”

夜深了，三人陆续寻处歇息。墨玄靠着石壁打盹，匕首横于胸前；苏璃盘膝而坐，手指不停调整腕间银线；灵悦立于洞口，凝望外头沉沉山影。

云逸独自留在石壁前，袖中玉簪碎片紧贴掌心，微微发烫。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人心，比魔窟更难测。

但路，终究要一步步走出来。

他抬起手，指尖再次触向“资源共享”那四个字。

忽然，刻痕边缘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转瞬即逝。

像是回应，又像警告。

他收回手，神色如常。

火光映在他左耳的朱砂痣上，颜色比平日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