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举着这简陋的火把,开始一间屋一间屋地查看。
每间房里都摆着棺材,有的靠墙立着,有的横在地上,密密麻麻,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这些屋子的结构差不多,和王风、徐子林之前住过的老大娘家一样。
堂屋连着里屋,泥土地面,低矮昏暗。
他们一户户翻查,从外屋到内室,几乎没落下角落。
一个士兵走进里堂,不经意抬头,发现屋顶还有夹层。
那上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士兵咬牙,提着火把踩上摇晃的梯子。
夹层里堆着烂掉的桌椅,一张凳子倒在一旁,扫把靠在墙角,全是灰。
蜘蛛网飘在空中,碰了脸也不敢大声喊。
越往里走,心跳越快。
两人一步步挪动,走向最里面那间小土房。
门口矮得很,只能弯腰钻进去。
火光照进屋内的一瞬,寒光一闪,屋里传出极轻的动静。
几秒后,两个“士兵”低头走出,动作如常。
咳嗽声传来,脚步缓缓下楼。
“没事。”
其中一个低声答。
那人不再多问。
两个“鬼子”低头站定,继续执行任务。
王风冲徐子林微微一笑,眼神里藏着冷意。
两人依旧穿着敌军军服,站在火光中不动声色。
五座屋子查完,士兵们在堂屋中央生起一堆篝火。
火焰跳动,暖意升腾,众人围坐取暖,渐渐放松下来。
“我们去站岗吧!”
一人主动提出去守夜。
月亮偏西,夜已过半。
十八个“士兵”围着火堆或躺或坐,眼皮越来越重。
火苗舔着柴枝,噼啪作响,整间屋子慢慢安静下来。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守门的两人脸颊发麻。
他们站在外头,冻得跺脚,却不敢离开岗位。
后半夜,屋内的士兵大多睡熟,鼾声隐隐。
只有一位还勉强站着,在火边打盹,等换岗。
王风走了过去,瞥了他一眼,蹲在火堆旁烤手,一言不发。
寒风在门外呼啸,守在门口的士兵冻得发僵,进屋避寒再正常不过。
换作是王风,他也会这么做。
火堆噼啪作响,王风坐在一旁烤着双手,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
他侧脸对着火焰,光影在脸上跳动,对面的日军士兵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名士兵以为对方想说话,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一瞬,一道冷光从暗处划出,匕首悄无声息地切开了他的咽喉。
同时,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一丝声音外泄。
士兵瞳孔骤然放大,四肢抽搐片刻后逐渐松弛,最终瘫倒在王风臂弯中。
王风将他轻轻放平,摆成靠墙假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