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侦察搜索营战士已经把刘信派去吉州送信的传令兵控制住了。
他反而有了新的更大胆的计划。
他派出两组人在铠甲外面罩上便衣抄近路向洪州传信,再从洪州飞鸽传书回钟家村。
这两组人每五人一组,传送相同的口信。
钟林倍心里估算了一下,一般而言普通征召步兵的伤亡程度与战斗力临界点:
10%—20%(可重整);
30%—40%(阵型松动);
50%以上(彻底溃散)。
对于刘信临时指挥的这群乌合之众,按他的估算刘信部队已经处于阵型松动阶段,差不多失去了战斗力,他要给他最后一击!使其彻底溃散!
月亮西斜,夜色裹挟着硝烟漫过山谷,刘信残部在山脚下匆忙扎营,破损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伤员的呻吟混着铁匠敲打器械的叮当声,此起彼伏。
他们刚从惨烈的厮杀中脱身,伤亡超三成的疲惫让这支轻装步兵阵脚虚浮,此刻正翘首盼着吉州的援兵与攻城器械。却不知,山顶之上和山下,钟鹏举的四千精锐早已蛰伏如鹰,冷眼注视着山下的一举一动。
夜幕深沉如墨,钟林倍一声令下,士兵们屏气凝神,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将辎重车辆组成的两道防线缓缓下移,当第一排车辆抵达半山腰时,车辕间立刻架起拒马,车厢板拼接成简易城垛,形成可攻可守的移动壁垒。而抛石机的下移更是暗藏玄机——既缩短了射程误差,又能在敌军反应前完成火力覆盖。
沉重的抛石机在粗粝的绳索牵引下,也一点点逼近山脚。
月光掠过士兵们冷峻的面庞,他们背和腰间,装满了致命的武器——每人百支火箭与木羽箭,十枚霹雳炮,还有威力惊人的天雷火。饱餐过罐头鱼肉的他们,体力充盈,眼神中透着必胜的决绝。
“传令下去,每车配十名盾牌手。”钟林倍突然开口,“若敌军夜袭,以车阵为盾,弓弩手交替掩护。”他的战术逻辑如同精密齿轮:辎重车不仅是运输工具,更是诱敌的饵——看似暴露的破绽,实则是等待敌军踏入的陷阱。
战前动员时,钟林倍特意让士兵饱食罐头鱼肉。这并非犒赏,而是战术考量。这种高油脂高蛋白的食物能在短时间内提供持久体力,让士兵在突袭中保持爆发力。
他心中暗自盘算:霹雳炮爆炸后足以点燃营帐与粮草,石灰粉致盲、浓烟呛喉,正好克制敌军轻装步兵的敏捷优势;天雷火杀伤敌军,令其步兵崩溃、逃窜。
他早已派人摸清敌情——刘信部队正在埋锅造饭,正是防备最松懈和最疲劳的时刻。
寅时(3:00-5:00,称“平旦”)
山风骤起,正是出击的绝佳时机。钟林倍大手一挥,第一波霹雳炮呼啸着砸向敌营的中军,即主将刘信所在的营帐。
刘信的佩刀还在滴血,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他本能地仰头,却见一颗冒着青烟的霹雳炮直直砸向身前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