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架底部装有带齿轮的转盘,炮手转动摇柄改变炮口仰角——轰击远处城墙时(如江陵北门),仰角需调至15°~20°,使铁弹呈抛物线轨迹砸向目标。
楼船作为当代水战中的主力战舰,船高首宽,体型高大,具有较强的防御力和载兵能力。所以攻击近处战船,钟鹏举要求放平炮口至5°以下,让铁弹贴水面滑行以增强穿甲效果。
每门炮的装弹速度受炮手熟练度影响,熟练组需8分钟完成一次装弹,新手组要耗时15分钟,钟鹏举命令每艘战舰单侧十门火炮只能每两门轮流同时发炮,每舰单侧十门炮很难在同一时间完成填药、装弹、瞄准的全流程,强行同步只会导致部分火炮处于“半装填”状态,反而增加炸膛风险。
单门五斤铁弹炮发射时的后坐力约相当于千斤重物撞击,十门炮同时开火产生的合力,会让舰体的龙骨瞬间承受超过一万斤的冲击力——这足以使甲板开裂、炮架松动,甚至导致舰体侧倾。钟鹏举的钢铁车船虽用全钢结构,但十门炮集中发射的震动仍可能令内部结构有受损的风险,影响航行稳定性。
高从诲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战舰,看着战舰发射的炮火不断在水寨里炸开,没有命中目标的炮弹激起数丈高的水柱,将附近的小船掀得东倒西歪。
有的楼船被命中一发炮弹,外层包裹的铁皮(约1-2毫米厚)在铁弹撞击下瞬间凹陷、撕裂。5斤铁弹携带的动能击穿铁皮后继续深入,在木质船板上凿出直径约8寸的破洞——这相当于在船身撕开一道能容一人钻进的裂口。
有的楼船被一枚铁弹击中吃水线附近,江水顺着破洞喷涌而入。舱内士兵立即用沙袋、棉絮封堵,否则半个时辰内船身便会倾斜。
有的楼船被铁弹击穿船板后撞上横梁或立柱,三寸粗的硬木梁柱被拦腰击断,导致上层甲板失去支撑。有的被击中桅杆底部(通常为一尺粗的松木),铁弹的震荡让桅杆从根部开裂,高耸的帆樯在片刻后轰然倒塌,砸扁了下方的弩手阵或指挥台。被前膛炮炮弹命中更致命的是对楼船内部结构的冲击。而且,倒塌的桅杆和散落的帆樯等重物可能会砸穿甲板,进一步破坏船体结构,若再加上其他部位受到铁弹攻击,使得船身进水,楼船极在短时间内会沉没。
有的前膛炮炮弹在穿透过程中形成了“碎片云”——撕裂的铁皮、飞溅的木屑与铁弹残片向四周散射,舱内士兵未披甲的被碎片击穿皮肉,死伤枕藉。有些正在甲板上装填弩箭的士兵,被飞溅的木片刺穿喉咙;舱内堆放的兵器架被击中后,散落的刀枪像乱箭般伤人。
有的楼船的船舵或尾桨被铁弹击中,舵杆或尾桨断裂让楼船失去控制,在江面上打转,成为钟鹏举舰队后续炮击的活靶。
10轮齐射过后,钟鹏举舰队共发射了六百多枚炮弹。
主寨门的楼船成了重点打击目标。十七艘战舰的炮火集中轰击其船身。一枚五斤铁弹在高从诲旗舰上的甲板上炸开,将高从诲亲卫的弩箭阵掀得粉碎。
有的楼船的主桅杆被两枚铁弹同时命中,从根部断裂的刹那,了望塔上的荆南兵惨叫着坠入江,溅起的水花混着木屑在江面漂浮。
有十几艘楼船因为入水和结构受损开始出现倾侧;有十几艘楼船不仅失去机动性,还因无法保持平衡而倾斜。
若短时间内有多枚铁弹击中同一区域,导致多个破洞进水,舱内士兵即便立即用沙袋、棉絮等封堵,也极难抵挡大量江水的涌入。当涌入的江水重量超过船身浮力所能承受的极限,船身就会逐渐倾斜,最终沉没。一般来说,若在吃水线附近集中命中3-5枚铁弹,且破洞未能及时有效封堵,一艘中型楼船可能在1-2个时辰内沉没。
若前膛铁弹击中船舵,舵杆断裂,使楼船失去转向能力,在江面上只能随波逐流;击中尾桨,则会导致楼船动力受损,航行速度大幅下降。若同时有2-3枚铁弹分别命中船舵和尾桨,楼船不仅失去机动性,还会因无法保持平衡而发生侧翻,若此时船身其他部位再有损伤进水,沉没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高从诲心中不由得一紧。
“传令下去,船队全速冲击!”高从诲猛地抽出长剑,指向钟鹏举舰队,声若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