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日
钟鹏举夺取江陵城的第四日。
钟鹏举对荆南的一万余降兵进行三日的整训,整训结束后,按照新的大纲进行日常训练。同时征兵三万,作为日后进攻巴蜀、梁和楚地的后备军。
钟鹏举并未追杀高季兴父子,且曾叮嘱小将军林积容在攻城时对他们网开一面。对待高季兴父子,钟鹏举如同对待虔州防御使谭全播一般,不会赶尽杀绝,而是留以生路。毕竟,他们与抗疫过程中遇到的那些贪官有所不同。
荆南节度使原来控制的八个州主要是荆州、澧州、朗州、峡州、夔州、忠州、万州、归州。
757年设置荆南节度使,治所在荆州,最初管辖范围包括上述八州,还曾短暂管辖过郢州、复州等。不过,在之后的历史变迁中,其管辖范围不断调整,到十国时期,荆南节度使辖区大幅缩小,高季兴任荆南节度使时,荆南镇原统八州已失其七,仅存荆州一地。
江陵扼守长江中游“荆江段”,江面在此收窄至不足三里,易守难攻,往北可屏障中原(后梁),往南能威慑楚地(马殷),往东则直面杨吴水师,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江防要塞;918年钟鹏举攻占江陵前,高季兴正是凭借此城多次击退杨吴的试探性进攻,保住了荆南的割据根基。
荆州地方豪强势力盘根错节,对荆南节度使的政令阳奉阴违,在远离江陵的边缘地带,荆南政权的实际控制近乎空白。
从经济与人口分布看,江汉平原经济繁荣的核心区域集中在东部与南部。东部的鄂州(今武汉)、黄州等地,依托长江水运与农业开发,商业发达,人口稠密;南部的岳州(今岳阳)则是楚国的重要经济据点,与荆南控制区相对隔绝。荆南因控制区域有限,难以整合江汉平原的经济资源,无法形成足以支撑大规模扩张的经济基础,自然无力掌控江汉平原全域。
钟鹏举这三日时间忙于安抚老百姓、部署重建江陵(荆州)城、各县城和开始实施新政。
荆州城周长约20里,城墙以夯土混合糯米汁砌筑,外设护城河与多重瓮城,是荆南政权的核心防御阵地。
钟鹏举宣布将其扩建至周长约40里,调动十余万人进行大规模修筑,涵盖江陵内外城,均采用混凝土浇筑,并驻军一万;重建城外的公安、石首等卫星据点,每个据点各驻军三千,以形成纵深防御体系;加固各个县城的防御工事和扩建各个县城的商业和手工业区域,另外特别将枝江(河港城池)、当阳(卫星据点)和荆门(防御北方的门户)等县城城池规模升格,按周长20里(相当于原江陵城)的规模进行建设,兼具行政与军事防御功能。
为应对未来攻打楚、梁的需求及徐温的威胁,特别设立海军及陆战队共计五千人;并组建两支野战军,每支一万人,配备步兵、骑兵、炮兵和工兵等兵种。
在918年,江陵西边是王建治下势力强盛的蜀,蜀凭借富庶的益州盆地为根基,控制着三峡以西的川渝地区,荆南难以西进;东边是杨吴政权,其水师纵横长江下游,实力远在荆南之上,荆南无法东扩;南边马殷的楚国以潭州(今长沙)为中心,牢牢掌控洞庭湖流域,对江汉平原南部形成屏障。荆南仅能在这些强邻的夹缝中求存,无力染指江汉平原腹地。
江陵城虽地处江汉平原边缘,战略价值却极高。
对中原王朝(后梁)而言,荆州是抵御南方政权北上的“南大门”,后梁曾多次通过赏赐拉拢高季兴,试图将其打造成“南方防火墙”;
对杨吴、楚、蜀等南方势力而言,荆州是制衡对手的“平衡点”——谁控制荆州,谁就能切断其他政权的长江航运,因此各方既不敢让荆州被强敌吞并,又不愿看到其过于强大。
这种“夹缝属性”使荆州在918年成为各方势力默认的“中立缓冲区”,直至钟鹏举以武力打破平衡,才终结了其维持数十年的微妙地位。
从历史长轴看,918年的荆州恰似长江中游的“十字路口”,其军事防御决定了区域安全底线,经济繁荣支撑了割据政权的生存,而地缘博弈则赋予其超越自身实力的战略重量。这种多重属性的叠加,使其成为十国时期“小国凭险生存”的典型样本,也注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江陵在钟鹏举心目中的地位及其战略价值,远超饶州和吉州等地。因此,他计划投入大量的人力与物力,致力于江陵地区的全面建设。总共计划投入三十两白银。
钟鹏举目前心中的三个战略要地就是江陵、江州和虔州。江陵是北上中原、西进洞庭湖和东进江汉平原的桥头堡;江州是经略长江中下游富饶地区的桥头堡;虔州是自己南下南海、东进东海攻占出海口的桥头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