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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1/2)

原来忠州军四千人改走陆路,这一千人继续走水路,自西向东顺江而下,到达离瞿塘关官道岔口五里路的瞿塘关原夔州水师码头停靠。他们一听到钟鹏举的荆州海军即将抵达后,他们立刻往上游撤退。

当曾玄杰的万州军快抵达瞿塘关官道岔口时,双方取得联系并达成协议:若曾玄杰陆路进攻顺利,忠州水军则继续沿江而下,在水域提供支援,协助他们抵达白帝城;若曾玄杰陆路遭遇阻碍,忠州水军将协助他们从水路撤离。

结果,曾玄杰所率领的万州和盐监援兵部队在官道岔口不幸遭遇了敌军的伏击,形势顿时变得极为危急。与此同时,忠州水师在接到前方传来的紧急战报后,迅速调转船头,火速杀回瞿塘关水师码头,准备进行救援和接应。

然而,当忠州水军船队各式近百艘船(原要搭载忠州军5000人、镇江军人)心急火燎地抵达离码头三里的距离时,他们却不禁感到一阵震惊。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心头一紧,只见钟鹏举荆州海军禤业强和司徒波这两位将领,已经早早地在这里等候多时。

了望塔上的惊呼声刺破了江风——原本空荡荡的码头岸边,此刻竟如钢铁森林般,矗立着六十艘形制规整的战舰,黑沉沉的舰身倒映在江面上,像一群蛰伏的巨兽,正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们。

最先攫住忠州水军视线的,是战舰那令人窒息的规整阵列。六十艘战舰以“雁形阵”排开,舰与舰间距不足十丈,相同级别的每一艘的吃水线都精准对齐,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一般。舰身通体刷着深黑色的桐油,在刺眼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船头的撞角獠牙毕露,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江水,像是刚从江底深渊中苏醒。船帆虽未升起,却能看到帆布边缘露出的铜质铆钉,密密麻麻如鱼鳞般排列,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更让他们心头发紧的,是舰艏和舰舷两侧伸出的那些黑黑乎乎的炮管。每艘战舰的甲板上,都架设着4到6门中型青铜炮、钢炮和6到8门轰天炮,炮管粗如大碗口,长度足有两丈,炮口斜指江面,正对着忠州水军驶来的方向。

炮管表面布满了铸造时留下的纹路,在晨光下泛着澄亮的金属光泽,炮口内侧黑黢黢的,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偶尔有江风掠过,吹动炮管旁悬挂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这细微的声音落在忠州水军耳中,却比惊雷更令人心悸——他们“太清楚”这些炮管的威力了,只需一发炮弹,便能将普通战船的船板轰出“丈许大”的窟窿,江水瞬间便能灌满船舱。

甲板上的荆州水军炮手更是如雕塑般严阵以待。他们身着黑色铠甲,头盔上的红缨整齐划一,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忠州水军的战船。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嘈杂的喧哗,整个舰队安静得可怕,只有江水拍打舰身的“哗哗”声,以及士兵们偶尔调整武器的细微响动。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千军万马的呐喊更具压迫感,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将忠州水军困在其中。

钟鹏举荆州水军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部署和严密的准备,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这一幕无不显示出对方早已洞察先机,做足了充分的战斗准备,让忠州水军的将士们不禁暗自心惊。

忠州水军的战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船头的将领脸色煞白,握着船桨的士兵双手微微颤抖。他们原本心急火燎赶来支援,满心以为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眼前的景象却如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所有的侥幸。

钟鹏举麾下禤业强和司徒波一高一矮两位将领,正站在旗舰的船头,身披亮银色的盔甲,腰间佩剑的剑鞘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他们没有怒吼,也没有下令,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仿佛早已洞悉了忠州水军的一举一动,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江风突然变大,卷起江面的浪花,拍打着忠州水军的船身。一名年轻的水兵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旗舰上一门青铜炮的炮口,那黑沉沉的炮口像是有生命一般,正牢牢盯着他,让他瞬间浑身冰凉,手脚发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炮弹呼啸而来的场景,听到了船板碎裂的巨响,感受到了江水淹没身体的冰冷——恐惧像藤蔓一样,从脚底快速爬上心头,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整个忠州水军的船队陷入了死寂,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口呼吸。他们看着眼前这支严阵以待的钢铁舰队,看着那些指向自己的黑黑乎乎的炮管,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来支援的,而是闯入了对方早已布好的陷阱。震撼过后,深入骨髓的恐惧开始蔓延,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影——这场战斗,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双方无声地对峙着。

江风突然停滞的瞬间,旗舰上瘦小的禤业强的目光冷冽如碾蝼蚁。

他手臂猛地挥下——没有多余的呐喊,之前只有一名名叫范闲的装填手装填完炮弹后,一名名叫徐凤年的炮长开始瞄准和校正角度,一名名叫李淳罡的炮手持燃着的火折子站在旁边听候命令。

李淳罡和徐凤年这两个拍档对视了一眼,会心地“诡异”一笑。凌厉而又另类的范闲冷冷地望着这两个“靓仔靓女”在装逼。

这门前膛炮是钟鹏举枪炮制造局的新品——以前的炮弹重5斤,现在的是原来的5倍——25斤!

这是这种中型前膛炮的第一次实战。

李淳罡不再理会那个生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妩媚,却在抬眼瞬间透出藏不住的锐利,整张脸俊美得近乎阴柔的徐凤年。

面容白皙清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力,笑起来时带着少年般的狂傲的他,把火折子狠狠戳进炮膛引信孔。

“嗤——”黄红色的火星顺着引信快速窜动,在艳阳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随即“轰隆!”一声巨响炸开,如惊雷劈落江面,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这一炮来自“雁形阵”最右侧的一艘600吨战舰侧舷的中型钢制大炮(新装备战船主炮,重4000斤,口径125毫米,弹重25斤,射程3000米,可配实心弹或霰弹),炮管猛地向后一缩,钢质架底座在甲板上划出深深的刻痕,炮口喷出的浓烟瞬间裹住半个船头,黑灰色的烟柱直冲云霄,又被江风扯成散乱的雾带,呛人的硫磺味顺着风势,瞬间飘到忠州水军的战船上空。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江面,黄铜弹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轨迹低平而迅猛,眨眼间便跨越了两舰之间的百丈水域。

忠州水军那艘冲在最前的中型战船,此刻正慌乱地试图调转船头,因转向而暴露左舷——这枚凝聚着荆州水军炮力的弹体,以每秒近400米的初速撞向船身,这条战船却根本来不及躲闪——“嘭!”的一声巨响,炮弹精准从战船的左舷中部击入它的侧舷,船板如纸片般碎裂,木屑飞溅得老高,有的甚至带着尖锐的木刺,扎进附近水兵的手臂。

瞬间开启了“击穿-进水-倾覆”的致命链条。

实心弹首先撞上这条倒霉的战船左舷中部的“水线以上三尺”位置——这里是船体最薄弱的区域,仅由两层松木板拼接而成(外层板厚三寸,内层板厚两寸),未加装铁皮加固。

25斤黄铜弹体如重锤砸向豆腐,“嘭”的巨响中,外层木板瞬间炸裂,木屑带着断裂的木刺向船舱内飞溅,最远竟扎进对面舱壁。

弹体并未停下,而是凭借惯性继续向内穿透:内层木板在撞击下呈“放射状开裂”,裂缝从弹着点向四周延伸,最大裂口宽达一尺。弹体最终卡在船舱中部的横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艘船都向右侧晃动,甲板和舱内百数十余名水兵和搭载的陆军士兵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随身携带的水囊、兵器散落一地。

此时的船舷破口已形成一个“不规则圆形窟窿”,直径约两尺——足够让两名水兵同时进出,江水开始顺着破口边缘的缝隙渗进船舱,起初只是细细的水流,很快便汇成拇指粗的水柱,在舱底积成小水洼。

这条船因转向产生的倾斜,让左舷破口始终处于“低水位”状态,江水涌入速度越来越快。起初水兵们还试图用麻布、木板封堵破口:两名水兵死死按住麻布,另一名水兵用铁钉将木板钉在破口边缘,可25斤实心弹造成的裂口边缘布满碎木,木板根本无法固定,刚钉好便被涌进的江水冲开,麻布也被水流撕成碎片。

更致命的是,船身晃动导致舱内积水向左侧聚集,进一步加剧了船体倾斜——原本向右侧倾斜的船身,逐渐转为向左倾斜,且角度不断增大。当倾斜角度达到15度时,左舷破口完全淹没在水下,江水如瀑布般灌进船舱,每秒涌入量足有两桶,舱底积水在半柱香内便没过脚踝,又很快漫到膝盖。

水兵和陆军将士们的恐慌彻底爆发:有人放弃封堵,试图跳船逃生,却被倾斜的船身甩向江面;有人抓住船舱内的横梁,大声呼喊求救,可声音很快被江水的“哗哗”声淹没。

此时的战船已失去平衡,船头开始缓缓下沉,船尾则微微翘起,船底的青苔在艳阳下清晰可见。有的慌忙去舀水,可破口太大,江水越灌越快,船身倾斜的角度越来越陡,不过数息之间,船尾便高高翘起,船头则直直扎进水里,激起巨大的浪花。

当船舱积水漫到腰部时,战船的倾斜角度已达30度,船身结构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这是木板拼接处因受力过大而松动的信号。25斤实心弹卡在的横梁,此刻成了受力焦点,在积水重量与船体倾斜的双重作用下,横梁“咔嚓”一声断裂,船身左侧瞬间失去支撑,倾斜速度陡然加快。

“快跳船!”一名老兵嘶吼着,率先纵身跃入江中,可刚浮出水面,便被快速下沉的船身产生的漩涡吸住,挣扎着无法脱身。

其余水兵和搭载的陆军士兵见状,纷纷效仿跳船,却大多陷入同样的困境。而此时的快船,船头已完全扎进水里,船尾高高翘起,露出水面的船尾甲板上,一面残破的军旗还在风中摇曳,很快便被江水吞没。

“哗啦——”整艘战船在江面上完成了最后的翻转,船底朝上,破口朝下,破损的船桨暴露在空气中。江水从破口与船底的缝隙中疯狂涌入,加速了下沉速度。不过数息之间,船身便从江面消失,只留下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以及浮在水面的碎木板、水囊,还有八九十名在漩涡中挣扎的水兵。

他们穿着沉重的甲胄,在水里扑腾着,却怎么也浮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荆州舰队的炮口依旧黑沉沉地对着他们,恐惧彻底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25斤实心弹造成的破口,最终成了这条战船的“致命伤口”——从撞击到沉没,全程不过一炷香时间,却完美展现了重型实心弹对木质战船的摧毁力:不仅击穿船舷,更引发“进水-失衡-倾覆”的连锁反应,让这艘本就脆弱的战船,在瞬间化为江底的残骸。

旁边的忠州水军不敢施救。

荆州海军另一名身材高大长相憨厚的将领司徒波看不过去了,示意对方赶快施救。

现时十国水军除了钟鹏举海军并无“专业救生船只”和“专业的救生器材”,战船沉没后,友军战船若未被击溃,仅能靠“小船”(如哨船)零星救援,且优先救将领而非普通水兵——旁边的忠州水师战船派出数十条小船救援,他们抛下数十块木板和用长篙救起了2名校尉和十余名士卒,其余还在江水里挣扎的二十余名水兵和陆军士卒无人救援,最终被赶过来救援的荆州海军救生艇用搭钩、钢葫芦和充气皮囊救起。

还有数人最终靠仰面漂浮和划水技术上岸存活。

这次溺毙了七十多人主要是因为:

甲胄吸水问题:皮甲虽能临时提供浮力,但吸水后重量剧增,若未能及时解开(甲胄系带多为麻绳,湿水后易打结),会快速下沉——这次约40%的落水陆军士卒因“甲胄未解”而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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