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你这运气太好了,要不下次我跟你一起上山吧,看看能遇到什么?”王萍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红糖鸡蛋汤,大眼睛扑闪扑闪,满眼崇拜的望向胡文玉。
“好,下次咱俩上山捡柴火,看又能遇到什么让我们打打牙祭。”胡文玉笑着附和。
一个多月的辛苦劳作,又没有荤腥补充身体,几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蜡黄。喝了这碗汤,好像嘴唇都有了血色。
“五六月份就要抢收小麦,最近地里的活干的差不多,想请假得赶紧,到时候大队长肯定不会批。咱们的柴火不够坚持到月底,最近轮着有空就得赶紧准备上。”赵秀丽适时开口提醒。
过了几天,胡文玉请了一天假,天蒙蒙亮就起身往公社去,牛都去地里干活,要去公社,只能步行。
她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脚下的布鞋很快蒙上一层黄土。她步子迈得急,第一站直奔县邮电所,小小的绿色窗口前没人冷清。
今天没见袁红星,她递上介绍信。工作人员翻捡了一会儿,竟真的拿出一封信来。
信封上是略显刚硬的字迹,落款是许海阳。
她道了谢,走到邮电所门外背风的地方,才小心地撕开信封。
里面滑出几张黑白照片,两张合照,只有一张单人照。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脸庞年轻,眉眼带着笑意,是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丈夫,曹满仓。照片边角平整,还带着点胶印,可能是从资料或者哪里揭下来的。
信纸展开,许海阳的字迹简洁,他说这是请示过政委和连长,经过组织同意才能寄出的照片。又说战友们知道她不易,大家凑了十斤全国粮票,略尽心意,望她务必收下,保重身体。
胡文玉的眼眶蓦地一酸。一种不属于她、却又真真切切的感激涌上来。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和粮票收好,贴身放稳。这群绿军装,真的不愧是最可爱的人。
收拾好心情,她又去了供销社。称了些鸡蛋糕和饼干,用那珍贵粮票,买了两斤挂面。春耕之后就是抢收,那会儿忙得脚不沾地,挂面用开水一煮就是一顿,能省下不少工夫。
回到村里,日头还高。她放下东西,一眼瞥见墙角的斧子,心里动了动。想了想,又拎起斧头和背篓,径直往后山走去。
山路熟悉,她脚步轻快地到了上次逮到兔子的那片,几棵枯死的小树还在,那块当作标记的石头也静静卧着,只是旁边似乎多了一块大些的石头。
她下意识用脚尖踢了踢那块熟悉的小石头,脚下的触感却有些异样,这片土踩着怎么感觉着有点空?
心下一动,她迅速四下张望。山野寂静,她不再犹豫,她抡起斧头,朝着那块土地刨下去。土层不厚,约莫挖了十来公分,斧尖就“磕”一声撞上了硬物。
她丢开斧头,蹲下身用手急切地刨土。一个十来公分高的木匣子显露出来,四角都包着铁,有点点锈迹。木匣上面还挂着一把老旧的铜锁。
胡文玉的心跳骤然加速,一个荒诞的念头在脑海闪过,鬼使神差地,从空间里取出了那把钥匙。
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