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这得考多好?”
“知青点那几个娃娃这么厉害?”
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全村。羡慕的有之,惊叹的有之,但更多的,是酸葡萄心理和迅速发酵的不满。
很快,以考得最差的曹黑、自觉没脸的赵为民几家为核心,那些家里有人考试却没考好的,或是纯粹嫉妒看不惯知青可能“飞走”的人,私下里迅速集结起来。
吴小草(曹满屯的母亲)更是如同找到了绝佳的战场,兴奋地穿梭其中,煽风点火。
村里的院墙根下、井台边、晒谷场渐渐传出各种风言风语
“哼,考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踩着我们往上爬!”
“就是!凭啥他们能考那么高?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看就是自私!有复习资料都不舍得给大伙儿看看,自私自利!”
赵为民蹲在墙角,阴恻恻地插话:
“他们早就抱成团了,好东西根本不让外人沾边!生怕我们考上了影响他们!”
曹黑他娘拍着大腿附和:“可不是嘛!俺家黑子就是太老实,不会去巴结他们!不然能考那么点?”
吴小草唾沫横飞,声音尖利:“尤其是那个胡文玉!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克死了我家满仓,拍拍屁股就走了!考那么高,谁知道怎么来的?还有脸待在咱们村!”
“还有王建民那几个,平时闷不吭声,肚子里坏水多着呢!”
“他们倒是能拍拍屁股走了,咱们的孩子呢?就得一辈子土里刨食?”
“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他们给个说法!”
“对!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占了!”
这些充满恶意的议论,像阴沟里的污水一样悄悄流淌、汇聚。暂时还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冲到知青点前挑明,但那种无形的敌意,已经像冷空气一样,将知青点众人包围。
知青点几人都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路上遇到村民,收到的不再是友好的招呼,而是冷漠的打量甚至白眼。去河边井边打水,可能有人会故意挤倒他们的水桶。去山上捡柴,有人跟在身后,抢先砍倒那些好砍伐的枯树。
大队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气息,几人围在屋子里商量对策。
“这个时候,咱们千万不能激进,咱们都是外来人员,现在是有人故意挑起社员对我们的敌意,就等着我们做点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萍急切的发问,最近出门太害怕了,那些恶意的打量,嘲讽的眼神...她也才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胡文玉扫视几人“现在只有借势!”
“借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