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碎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瞬间砸向了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金色佛光!
在姬昌等人笃信的目光中,那被他们寄予厚望的佛光,此刻却像一层脆弱的窗户纸。
“噗!”
一声轻响。
碎石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径直穿透了佛光!
“啊!”
“不!”
惨叫声骤然响起!
佛光中,两名站在最外围的西岐老臣,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个被碎石擦过,半边身子瞬间化作肉泥。
另一个更是倒霉,被砸了个正着,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爆开,红白之物溅了周围人满脸!
鲜血与脑浆,染红了神圣的佛光。
见此情景,姬昌骤然怔住。
他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邬文化那魁梧的身影已然近在眼前!
“南宫适!给本侯拦住他!”
他惊慌失措地尖叫着,一把将身旁的南宫适推了出去。
同时,他朝着天空的方向嘶吼。
“度难大师!为何还不出手!”
被一把推出来的南宫适,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姬昌。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悲凉与失望。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邬文化那裹挟着腥风的巨刃,已经当头劈下!
“贼将休狂!”
南宫适压下心中的愤恨,怒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剑,运起全身力气,横剑格挡。
然而,他终究是年老体衰,又如何是天生神力、正值壮年的邬文化之对手?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南宫适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失去了意识。
前后,不过一个回合!
邬文化一脚将昏死过去的南宫适踢开,狞笑着,一步一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姬昌。
“西伯侯,姬昌。”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姬昌耳边炸响。
“奉大商人王之命,宣判你这个勾结外敌,背叛人族的贱种——死刑!”
姬昌闻言,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煞白如纸,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在城楼上的猖狂与得意。
“不……不要杀我!”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邬将军!饶命!饶我一命啊!”
“本……不,我是被西方教的妖人蛊惑了!”
“我是无辜的!”
“我愿前往朝歌,向大王磕头请罪!”
“求将军给我一个机会!”
“请罪?”
邬文化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
“哈哈哈!姬昌老儿,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大王早已下旨,西伯侯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无赦!”
“你现在就是去了朝歌,也是死路一条!”
说着,邬文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西岐老臣。
“你们,谁知道姬昌这老儿的家小藏在何处?”
他用巨刃的刀背拍了拍姬昌的脸,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说出来,你们就可以活。”
“否则,便与他一同上路!”
一众西岐老臣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挣扎与恐惧。
寂静之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开了口。
“我……我知道!”
“侯爷听从了大光明上师的建议,已将一众公子、小姐,还有夫人们,全都送往东海之滨的一处隐秘岛屿避难!”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对!是送去了东海!”
“至于具体在何处,我等地位卑微,便不得而知了!”
众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生怕说得慢了,便会被邬文化一刀砍了。
“东海么……”
邬文化微微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个线索。
他转头对那些老臣喝道。
“都给老子在原地待着,谁敢跑,死!”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些软骨头,转回头,看向了地上满眼怨毒与愤恨的姬昌。
这一次,邬文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不——!”
在姬昌惊恐绝望的嘶吼声中,邬文化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的巨刃。
手起。
刀落。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落在了尘埃里。
那双眼睛,还圆睁着,充满了不甘与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