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冰抬头时，正看到他下颌的线条在火光里绷得很紧，侧脸的绒毛被火光照得透亮。她忽然想起初识时，他还是个总被嘲笑的外门弟子，可现在，他的肩膀早已能扛起责任。

“凌洛漓，”她轻声唤他，第一次连名带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走这条路？”

凌洛漓转过头，火舌在他瞳孔里跳跃。“遇见你之后，就知道了。”他说，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

商逸冰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像被珠子烫了下。她别过脸，看向破庙外的夜色，远处的虫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吹过庙门的呜咽声。

“这龙涎珠，”她转移话题，指尖把珠子转了个圈，“是不是能温养灵根？我感觉灵力稳了不少。”

凌洛漓没再追问，只是将火堆拨得旺了些：“它本是龙族护心珠，对灵根滋养最是对症。”他顿了顿，“你冰纹觉醒后，灵力波动大，正好用它镇着。”

商逸冰低头看袖口的冰纹，光点比之前亮了许多，像藏了颗小星星。“那你呢？”她问，“你的星髓灵根，是不是也需要什么来补？”

凌洛漓笑了，是那种很轻的笑，像春风拂过湖面。“等找齐三物，说不定令牌会给答案。”他从怀里摸出块干饼，递过去，“先垫垫，今晚得在这儿凑合一晚。”

商逸冰接过饼，指尖碰到他的，两人都顿了下，像触电似的缩回手。饼是凉的，可咬下去时，商逸冰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夜色渐深，火光渐渐弱了。凌洛漓靠在神台上闭目养神，呼吸均匀。商逸冰抱着膝盖，看着他的睡颜，忽然发现他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把小扇子。她悄悄把龙涎珠放在他手边，珠子的暖光刚好罩住他的手。

她想，不管前路有多险，只要身边有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夜风从破门缝钻进来，吹得火苗晃了晃。商逸冰往火堆前挪了挪，离凌洛漓更近了些。或许是累极了，他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暖处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了她的。

商逸冰屏住呼吸，不敢动。火光里，她的心跳声和柴火的噼啪声，在寂静的破庙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