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还真是复杂。”苏衍只能用存在即合理来麻痹自己。

“一点不复杂。”亥猪对苏衍毫无保留：“世俗的金钱和权力对修道者几乎没有吸引力，凡人数量庞大、心思单纯，若是用好了便是成仙的一大助力。无论是修道者还是普通人，欲望和恐惧几乎控制着他的一切行为，利用好这两点就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不像是面和心善的亥猪道友能说出来的话？”苏衍诧异道。

“我也是照本宣科，实则也搞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亥猪老实回答。

“哈……”苏衍刚要大笑，却见子鼠等人脸色严肃，好歹这些人也还不错，自己可不能拂了人家面子，便强行忍了下来。

“走吧，去见见玄狰。”子鼠当先朝洞天主殿飞去。

大殿外观雄伟，里面却空旷简陋。大殿宽33米，长49米，最里侧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石椅，两侧各三排条石权当凳子，石椅处位置最高，超出大殿地面六米，三排条石相隔三米，后排比前排高出一米。此时石椅上端坐一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通天冠的金猿，高约三米，双臂修长，身材匀称。两侧石凳上坐着各路大臣和军队的将领，有人有兽，有大有小，参差不齐。

“不知子鼠上仙今日来此，有失远迎，还请见谅。”玄狰嘴上说着客气的话，身子却一动不动。

“无碍，今日来只为通天之塔。”子鼠不以为意，他们也不找座位，施施然立在大殿正中。

“想必上仙一路上也已知晓，金猿王朝内忧外患，国力空虚，民生堪忧，通天塔之事还得从长计议，须得延后百年方可交付使用。”玄狰说话的语气就像通知不像商议。

“可惜你虽忧国忧民，但民众却视你为洪水天灾。这么做你不后悔？”子鼠语气淡然。

“向谁妥协不是妥协？尽人事听天命，如此而已。”

“好，那我等就在此坐观你如何自处。”

“来人，带诸位仙长去福源洞休息。”

苏衍跟着亥猪没说话，亥猪也有心事不言语，福源洞房间很多，诸人各选一间落脚。

“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苏衍决定告辞离去，先到青丘圣地的其它地方开开眼界。正当他来到亥猪门口准备和他辞行，却见亥猪慌里慌张跑了出来。

“道友你这是？”

“这帮混蛋居然给我送了份新鲜的猪心。”亥猪有些反胃。

“那还不去砍了他们？”

“哎，未开智同族之心有大补功效，可我不好这一口。”亥猪无奈。

苏衍心想这么离谱吗？幸好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类。

“异族之心没有效果？”苏衍问。

“没有。”

“那你确实不好下手。”苏衍开始慢慢了解这个宇宙，每颗星球都有自己的特殊风格，比如这种奇葩设置，吃同族的心可以增长修为，吃异族的却一点用都没有。

“算了，出去转转，同行？”

“也好。”

两人在水帘洞天闲逛，这里三里一小溪五里一瀑布，不时出现奇峰清湖，道路与花草果树皆有专人养护，作为国都还真是别具一格。逛完洞天，两人又跑到山下的城市溜达。

“亥猪道友，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红尘历劫，修道成仙！”亥猪说的斩钉截铁。

“我看你不过金丹修为吧？渡什么劫？”苏衍一语点破。

亥猪的黑脸居然有些发红：“咳咳……不是渡化神劫，是弟子红尘历练收集功德，帮助神君们渡寿元劫。”

“每一百二十万年一次的寿元天劫？”

“正是！”

“每颗星球的时间不同，这一百二十万年到底怎么算？”

“天人感应。”亥猪想了想：“不过，据说大多以出生地或重生地的星球时间为准。”

“哦！那如何积攒功德？”

“创造星球并使其孕育生命，这是天大功德，保护生命星球免予损毁，这是海量功德，改革发展造福百姓，推翻旧王朝建立王朝，这些是巨大功德，消除天灾人祸保一方平安，这是较大功德，救人一命，这是一般功德……”

“难道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苏衍疑惑。

“你这句话就像在说‘好人一生平安’，懂？”亥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衍。

“是一种劝人向善的手段？”苏衍倒是真没了解过这些话背后的逻辑。

“呵呵，别这么直白。算是一种美好的祝福吧，我觉得字面意思就很好，你别较真。走，吃碗面。”亥猪刚好看到路面有家生意火爆的面馆，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老板，来三碗干笋牛肉面、三碗煎蛋面，苏衍，你吃啥？”

“我来一碗排骨面，不介意吧？”苏衍突然觉得和开智后的动物一起吃饭有些尴尬。

“哈哈，你要喜欢吃新鲜的，我割一点给你。”

“去去，你又不是唐僧肉。”苏衍可吃不下。

“唐僧是谁？”

“一头很厉害的猪的师父，吃他一口肉就能长生不老。”

“是人类？”亥猪还真信了。

“嗯。”

“若是遇到，你吃不？”

“不太想吃，而且，我本来就长生不老了。”

“我看不出你的境界，你不是青丘大世界的人吧？这里的人类比例很小。”

“我有几个朋友是青丘的，所以也不算外人。”

“听你说话就是舒服，老猪我没交错朋友。”

“……”苏雅听得一愣，没想明白这中间的逻辑：“面来了，我操，这么大的碗？”

“哈哈，你没注意老板是头大象么？这是最小的碗了。”亥猪说完就呼呼大吃起来。

苏衍一看四周，还真是，再看看碗里三根一尺多长热气腾腾的卤排骨，不禁想到：“这碗面怕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