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李宣瞳孔一缩,顿时明白过来。
一旁的宁静也是愕然,没想到晋国那位新主这么狠的心,当真歹毒。
“没错,我中了花柳病。”
柴荣叹息一声,随后又是一声苦笑。
“我寻遍名医,都是对此束手无策。曾听闻燕国的墨凌宗师也有此病,却活过了天年,还想找他支支招。”
“谁成想前不久传来消息,他死了。”
李宣看着柴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在说这些之前,柴荣就讲过算是自找的。
也就是说,什么连续中毒都是幌子,的确是他自己想要的。
当然,能够让一位经历大风大浪的将军沦陷其中,那女人想必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
不过,再怎么说,源头还是在晋国新皇,这么阴损的招都能想出来。
“那你的武功又是如何废掉的?”李宣询问。
“还是陛下的手段,他假借御医之言给我配了药。这药不吃便是抗旨,吃了所有人都知道会有事要发生。”柴荣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自嘲。
“所以你吃了,一身武功也没了。”李宣低语。
“正是如此,后来我被陛下派来镇守南方。”
“他在军中安插了钉子,变相与将我囚禁于此。可陛下终究小瞧了我。他们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倒戈。”
听着柴荣的讲述,李宣都不得不感慨一句,不值得。
当初晋国大难,三位将军拼死守护着最后的国土,在已经沦陷的北方打生打死,最后三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来了南方后,朝廷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说好的减税赋突然撤销了,官兵四处搜集财宝,打压民众。”
“原因竟是可笑的修行宫,为那位妖后修行宫。”
柴荣说完不再言语,酒坛也空空荡荡被他随意放在一旁。
李宣默然,这便是前因后果,晋国终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五日后,在南方落下的大雪终于是偏向了北方。
本就饥寒交迫的边疆之地更是饿殍遍野。
李宣与柴荣立在城墙上,二人身上沾着雪花也不知矗立了多久。
寒风吹过,将李宣衣衫拂起,凌乱的发丝在左右飞舞。
二人看着城外白茫茫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身后,有滚滚白烟升腾。
城内各处燃起了篝火,为难民驱寒。依旧是清水粥,他们捧在手中却没有第一时间喝下。
感受着手中温热,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大雪之中,有商队艰难前行,也有从南方诸国赶来的人。
他们是受邀前来观礼的,晋国新皇登基,与那位本该母仪天下的皇后大婚。
请柬发去了很多地方,当时在赤免剑阁都收到了,可想而知这场盛会有多么浩荡。
“可是柴将军。”
城楼下有一队人马仰头看着上方出声询问。
柴荣低头看去,见他们举着一面旗帜,是来自于魏国的人。
“正是本将,还请进城一叙。”
柴荣平静出声,话音落下就有士卒带领他们去了府衙。
李宣二人依旧立在这里没有动,他们目光眺望远方,远处有动静传来,是快马在奔腾。
没多时,雪地上又多出凌乱的脚印。
城楼下是同样的询问,依旧是被士卒带领着去了衙署。
这一日边疆来了很多人,他们像是商量好的,都于同一天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