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孙小姐提醒。慈善的心意，不拘于形式。我个人更欣赏那边那幅青年艺术家的油画，”她伸手指向图录上另一件不起眼的拍品，那是一幅色调沉静、描绘废弃工厂角落的布面油画，估价不高，“觉得更有力量感。至于这只包，”她目光扫过台上那只璀璨的手包，语气平淡，“设计很美，只是与我平时的风格不太契合。”

她既婉拒了对方带有试探性质的“怂恿”，又明确表达了自己的审美取向，并将“慈善”的本质轻描淡写地点了出来——心意重于物品价值。同时，她对那幅冷门油画的欣赏，也再次印证了她不同于寻常富家女的品味。

那位孙小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姜羡会如此回应，而且回应得如此滴水不漏，反而显得自己有些浅薄。她讪讪地转回了头。

周围几位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宾客，眼中都掠过一丝了然或赞赏。秦悦端起酒杯，遮住了唇角一丝极淡的笑意。

最终，那幅油画被姜羡以高于底价不多、却足够显示诚意的价格拍下。而那只手拿包，则被另一位小姐以高价竞得。

晚宴结束后，在等待司机的时候，一位穿着讲究、气度沉稳的中年女士走向姜羡。姜羡认出她是今晚主办方基金会的一位重要理事，姓梁。

“姜小姐，幸会。”梁理事递上名片，笑容真诚，“感谢您对青年艺术家的支持，也感谢您对慈善事业的见解。我们基金会近期也在筹划一个关注艺术教育的项目，不知姜小姐日后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下？”

这是一个基于她今晚表现而抛来的橄榄枝，指向更实质性的社会资源参与。

“梁理事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有机会一定向您学习。”姜羡双手接过名片，态度谦和。

回程的车上，秦悦难得地评价了一句：“处理得不错。”顿了顿，又补充道，“孙家那个，眼界也就那样了。”

姜羡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今晚她不仅顺利通过了那次小小的“考验”，还意外地接触到了一条潜在的、更有社会价值的资源线。

手机震动，是墨渊的信息，依旧简洁：

“‘星海’海外版流水环比增长18%，用户粘性指标优异。”

姜羡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再看了一眼那条信息，心中一片平静。

她手持着无形的权杖——来自自身修炼的底气、来自隐藏帝国的支撑、以及日渐织就的人脉网络。在这个浮华的名利场中，她无需张扬，无需辩解，只需从容地做自己，便能一步步站稳脚跟，甚至开始吸引属于自己的资源和机会。

前路漫漫，但她手中的筹码，正变得越来越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