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静看着她满身的面粉,笑着问:“怎么,周妈妈不当托儿所老师了?”
周娴香见她关心,也笑道:“你先吃,慢慢和你说。”
樊思静用筷子,夹起一只锅贴,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闻着倒是蛮香的!
早知道,今天中午,就不吃东西了!”
周娴香听了,忙说:“你今天,就别走了。
晚上,再尝尝我们的馄饨和煎包!”
樊思静点头,笑道:“好,那我就不走了。
看我不把你个大老板,吃成穷光蛋!”
周娴香听她误解,是自己开了金家馄饨铺,忙说自己不是老板。
又给樊思静,介绍起哈德宝,说道:“这位才是老板,我是来帮忙的!”
樊思静听了,忙与哈德宝见了礼,看着他拄着单拐走开,才问道:“娴香,怎么金家面食铺的老板,不姓金,而姓哈?”
周娴香见她一头雾水,就把金雨蒙的身世,哈德宝夫妇受伤,怀仁学校和后院改扩建,开金家馄饨铺的事,一一地说了。
樊思静听了,感叹道:“哈德宝的善心,遇上了金雨蒙的孝心,感动了老天爷。
这是老天爷他老人家,派了温习、白薇过来,帮他们家开的金家面食铺啊!”
周娴香点头,笑道:“还是你们文化人会总结!”
樊思静看了看铺子,又问:“现在,生意怎么样?”
周娴香皱着眉,说道:“刚刚开业了一个星期,还看不出来。”
哈德宝在一旁扫地,听了他们的对话,说道:“已经很好了!
现在这个时间,不是饭点儿,都陆陆续续,有人来吃东西。
等怀仁中小学开了学,生意会更好!”
看着铺子里的众人,他又说:“樊老师,艾老师,周妈妈,我已经和惠兰商量好。
过几天,就去清真寺,请那里的阿訇来家。
让他帮我们,寻一个贫苦人家,把七家湾的铺子,赠送出去。”
周娴香听了,忙说:“不行,你们也太着急了!
万一,这边的生意做不下去,又怎么办?”
樊思静听了,也说:“哈师傅,娴香说得对,你们要慎重考虑,毕竟家里有两个孩子要上学!”
哈德宝看着他们,缓缓地说:“我们已经想好。
这边的生意,养家糊口应该没有问题。
赚多赚少不重要,我们不能连累包妈妈,帮着我们两头忙。
何况,还有一个月,中小学就要开学,托儿所的人手,也非常紧张。
那么多事情,要人张罗,大家忙不过来的。”
樊思静听了,问道:“娴香,托儿所的人手紧张?”
周娴香点头,把托儿所增加了一间房,准备扩招的事情说了一下。
接着,她又补充道:“双枝和我们商量,准备根据招生的情况,找一个喜欢孩子的人,和我们一起干。”
樊思静听了,叹道:“可惜,我没有地方住。
要不然,真想过来,和你们一起热闹热闹!”
周娴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真的?”
樊思静看着她,点头说:“当然!
过去的几十年,我一直跟着飞白,在搞地下工作。
虽然整天忙忙碌碌,但是有事情做,人也精神一些。
现在,我才五十岁,就已经退休了,整天什么事情都没有,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偶尔,才有一个机会,帮飞白跑些小事情。
这种生活,实在是无聊!
我正想着,找一件实事干,人活得也有精神!”
艾叶听了,笑道:“你真想来干,就有地方住!
我新得了一间房间,只在里面放了些杂物,暂时用不到。
你和齐局长可以住进去。
就怕你来托儿所干,齐局长的生活,没有人照顾了!”
樊思静想了想,笑道:“他这个人好打发!
平时事情多,家对他来说,就是个窝。
每天回家,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写文章,住在哪儿都一样!”
周娴香听了,大笑道:“看你,把齐局长说成了什么人?!”
樊思静顿了顿,也笑道:“本来就是嘛!”
接着,把最后一个锅贴吃完,又把牛肉汤喝了个精光。
然后,她转过身去,笑着对哈德宝说:“你的手艺,能把我吃成个大胖子啊!”
周娴香想着托儿所的事,拉了她,认真地说道:“你要是来了托儿所,我就能抽出一半时间,帮面食铺的忙了。”
说完,周娴香和艾叶,带着樊思静去后院各处参观了一下。
接着,又与叶双枝、侍茗孝、刘心雨、冯虞氏四人,说了樊思静要来托儿所工作的事。
众人和樊思静,本来就很熟,也知道她特别喜欢小孩,待人也和善,纷纷欢迎。
最后,樊思静去9-6号看了房间,问道:“我和飞白过来住,豆豆不会有意见吧?”
艾叶听了,把头一偏,笑道:“他敢!”
周娴香见了,也笑道:“豆豆平时,住在学校里,每个星期天,才回来一次。
寒暑假,他也经常在学校忙,不怎么住在家里。
再说,他们家的事,从来都是艾叶做主。”
艾叶听了得意,说道:“他和齐局长一样,都是不沾家的人。”
“谁说我们不沾家啦?!”只听齐飞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