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梁有余,问道:“梁前辈没有说话啊?”
梁九斤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看着她说:“你没有听到,他刚才嘀咕了几句。”
秦关意不知道梁有余说了什么,竟然能把不苟言笑的梁九斤,逗得开怀大笑起来。
她摇着梁九斤的胳膊,急忙问道:“快说,梁前辈嘀咕了什么?”
梁九斤点头,忍住笑说:“妈妈说施爷爷的时候,梁爷爷一直在嘀咕。
他说,自己要是一个女人,就想嫁给施爷爷!”
众人听了,全都大笑起来。
蒙不迟刚刚笑定,似乎施展了读心术,又读出了梁有余的新想法。
只见他看着梁有余,捂着嘴,边笑边说道:“梁爷爷还有一个想法。
竹毫哥哥的事业干得好,被好多单位,当作杰出人才来争抢。
他又懂得生活,懂得用立体画,逗大家开心。
与此同时,他的爱好非常高雅,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出来采风。
所以,梁爷爷能嫁给范竹毫,也是不错的事情!”
范竹毫听了,对着梁有余大笑着说道:“梁爷爷,你是个大英雄,是我的偶像,我可不敢把你娶回家!”
梁有余听了,色眯眯地看着他,苦着脸问道:“你敢说,你画得不好?”
见范竹毫被他问得尴尬,不知道怎样回答,唐灵脂笑道:“梁爷爷,他画得再好,也不敢娶你回家啊!”
梁有余把眼一翻,生气地问道:“为什么不敢?
不敢娶我,敢娶你啊?!”
唐灵脂给他问得生猛,脸涨得通红,不敢再说话了。
范竹毫听了,心中一甜,忙帮唐灵脂解释,笑道:“梁爷爷,灵脂是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玩,才和你逗趣的。”
梁有余听了,又把眼一翻,反问道:“你包庇她干什么,敢娶她啊?”
范竹毫听了,看了看唐灵脂,见她正红着脸,也在看自己,心中又是一甜。
于是,对梁有余的问题,未置可否,打岔问道:“刚才,艾叶老师说,施爷爷算是食蟹第二高人。
我却知道,食蟹第一高人是谁。
梁前辈,你想不想知道?”
梁有余听了,马上改成了一副笑脸,可怜巴巴地求着范竹毫说:“我想知道。
快说出来听听!
他要真的是第一,我就嫁给他,把你让给灵脂。”
唐灵脂在一旁听了,心想:“我成了什么人了?
你梁爷爷不要的,就让给我了?
不过,希望竹毫哥哥没有乱说话,能说出食蟹第一高人来。
要不然,以后给梁爷爷盯着开玩笑,说要嫁给竹毫哥哥,那有多恶心啊?!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想到这儿,她脸上一红,又想:“我怎么能盼着竹毫哥哥说出来呢?
梁爷爷已经说了,如果竹毫哥哥能说出来,就把他让给我。
也就是说,我捡了个漏,招竹毫哥哥做了上门女婿!”
唐灵脂想到这儿,一阵甜意涌上心头,脸颊变得绯红。
她怕自己失态,马上转过头,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
刚转过头,却看到了蒙不迟。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不迟就坐在我身边。
他会读心术。
不知道,我的心思,有没有被他读了去?”
想到这儿,赶紧再去看蒙不迟。
只见他,正盯着自己坏笑。
唐灵脂心想:“看来,不迟可能读出了我的心思。
如果给他读到了,就算不承认,也羞死人了!
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能乱想了。”
于是,赶紧敛了心神,不再搭理梁有余和蒙不迟,专心听范竹毫说话。
范竹毫听了梁有余的话,心中一动,想道:“就算我是食蟹第一高人,能否打动灵脂,还是个未知数啊!
多想无益,过好当下吧!”
想到这儿,他随口吟道:
“东篱霜冷菊黄初,
斗酒双螯小醉时。
若使季鹰知此味,
秋风应不忆鲈鱼。”
蒙不迟在一旁,早已读出了两人的心思。
只是不解,范竹毫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吟出这首诗。
于是,开口问道:“竹毫哥哥,这首诗好在哪里?”
范竹毫听了,解释道:“这是清代画家郎葆辰,在他画的《蟹菊图》上题的诗。
这首诗,不仅描绘了吃蟹的场景,还饱含了作者对螃蟹美味的赞美。
在这幅画作中,郎葆辰用中国水墨画的笔法,画出了螃蟹和菊花,相映成趣的极致情致。”
想了想,他又说:“这幅画的题头诗,也非常有意境:
秋风起,
蟹脚痒;
菊花开,
闻蟹来。
题头诗的意境,既不失对时令的贴切描写,也非常平易近人。
金秋时节,菊花盛开,正是螃蟹肉肥味美之际。
人们感受到了秋风的凉爽,开始思念螃蟹的味道了。”
说完,范竹毫看着艾叶,问道:“艾叶老师,不知道郎葆辰的诗情画意,以及他对螃蟹美味与食蟹趣味的理解,能否算得上出类拔萃的?”
艾叶听了,拍手笑道:“本来,我想说苏东坡的。
他的螃蟹诗画也堪称一绝。
但是,相比郎葆辰的‘蟹脚痒’来,终归还是差了半分。”
见唐灵脂正用心听自己说话,艾叶微微一笑,又说:“竹毫,你对中国画画法以及诗画的理解,已经出类拔萃。
同时,你在西洋画上的造诣,也非同凡响。
你的诗画技艺,已经不是我这个诗画业余爱好者,能望其项背的了!”
梁有余听了,点头说:“评价准确!”
秦关意见了,看着他问:“梁爷爷,这下,你是嫁郎葆辰和苏东坡,还是嫁竹毫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