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窗外的星尘如破碎的钻石,凝固在永恒的真空里。penny将Aliya拉到这个无人的角落,金属舱壁反射着她们模糊的身影。
窗外是旋转的星云,窗内映出Aliya苍白而空洞的脸。
“刚才的事,你怎么想?”penny双臂交叉,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她知道Aliya是公司曾经的“资产”,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缩回自己的壳里。
“想?”Aliya的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指尖触碰着冰冷的舷窗,“想法是奢侈品,penny。从我带着‘样本’,遇见你们的那一刻起,回路就断了。
公司不会放过我,这艘船——你们反抗军,是我的最后一站。”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penny不喜欢她这种认命般的语气,她想说些鼓励的话,却发现自己词汇贫乏,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那……白景呢?你常提到的那个朋友。他会怎么做?”
Aliya深深地看了penny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她腰间那个不起眼的小包上——一位化学分析师的“自卫手段”,再正常不过。
“白景……如果是他,他会用更‘彻底’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语气让penny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penny一把揽住Aliya的肩膀,几乎是将她推着往实验室走。
“好吧,无论如何,别学他。”penny将她带离舷窗,“来,给你看点能振奋人心的东西!还记得你带来的那个样本吗?
嘿,我在里面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可能……它可能在改写整个生物学的规则!”
与此同时,在反抗军治理下的一艘星舰的另一端,医疗中心的隔离观察室外,林医生摘下了无菌帽,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他刚刚签署了一份“终止实验性治疗同意书”。
“林医生,结果……”年轻的助手低声汇报。
“直接说数据。”林医生打断他,声音沙哑。
“Nt-7序列的基因编辑成功了,细胞层面的恶性转化已被逆转。但是……”助手翻动着电子病历,脸上满是困惑,
“我们观察到一种未知的蛋白质副产物在患者脑脊液中大量聚集,其结构……数据库里没有匹配项。它正在引发不可逆的神经胶质细胞凋亡。”
林医生的目光透过特质玻璃,落在里面那个连接着无数管线的躯体上。
又失败了。
这一次,不是败给病症本身,而是败给了一种治疗引发的、完全未知的新情况。家属已经签署了放弃治疗书,他们无法再承受亲人在希望与痛苦的炼狱中反复煎熬。
“林医生!”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