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手气不行。”黑瞎子也不恼,“说吧,要我做什么?”
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去看看老周的日记。”
黑瞎子挑眉:“就这?行。”他摸索着拿起日记,指尖划过纸页,虽然看不见,却看得格外认真,嘴里还念叨:“雪豹崽子……老周这心,比雪还软。”
第二局开始前,胖子突然喊:“等会儿!我跟天真也来凑一局!”他拉着吴邪,“输了的,明天去给王老头劈柴!”
吴邪哭笑不得,但还是配合地举起了手。两人猜了三局,吴邪赢了两局,胖子哀嚎着领罚,逗得众人直笑。
这边正热闹,黑瞎子和张起灵的第二局也开始了。黑瞎子喊:“八匹马啊!”出了个四,张起灵出了个二,加起来六,黑瞎子又输了。
“得,两连败。”黑瞎子放下手,“说吧,又要我做什么?”
张起灵看向窗外:“雪停了,去看看谷口的冰棱。”
黑瞎子啧了声:“合着你是想让我帮你探路?行,没问题。”他站起身,摸索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第三局不算了?”
张起灵:“不必了。”
黑瞎子笑了:“还是哑巴疼人。”说罢消失在风雪里。
屋里的气氛松快下来。陈皮喝了口酒,对张起灵道:“你好像对回音谷很熟。”
张起灵点头:“去过。”
“里面真有青铜门钥匙?”吴邪追问。
张起灵沉默片刻,道:“钥匙是执念。”
众人都愣了。胖子挠头:“执念?那老周找的,不是地图,是心安?”
“嗯。”张起灵拿起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雪化了,就该放下了。”
吴邪突然明白,为什么陈皮会留着半块玉米饼,为什么黑瞎子特意赶来,为什么张起灵一直沉默却句句在点上——他们聚在这里,不是为了青铜门,不是为了所谓的宝藏,是为了那些没来得及放下的人和事。
这时,王老头端来盘冻梨,笑道:“别猜拳了,吃点水果。这梨冻得透,甜。”
吴邪拿起一个,咬了口,冰凉甜润,像极了长白山的雪。他看向张起灵,对方正望着窗外,雪光落在他侧脸,安静得像幅画。
或许养老生活,就是这样。不用轰轰烈烈,有故人在侧,有往事可忆,偶尔猜拳喝酒,便已是最好的时光。
黑瞎子回来时,手里多了根冰棱,晶莹剔透。“回音谷的冰棱结得正好,哑巴,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张起灵微微点头。吴邪知道,他们要去回音谷了。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探寻秘密,而是为了放下。
就像老周日记里写的:雪化了,就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