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动窗帘缝隙，珊珊坐在冰冷的座位上，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餐桌上那杯本该用来缓和气氛的咖啡早已凉透，像她此刻的心境。

父亲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心口反复拉锯——那些刻薄言语、冷漠背弃，还有让母亲在深夜独自垂泪的冷漠，桩桩件件都化作尖刺，扎得她连呼吸都带着疼。

她曾试着说服自己往前看，可每当闭上眼，就会看见母亲通红的眼眶，听见自己强装镇定却微微颤抖的声音。

和他修复关系？这个念头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指尖触到扶手上的木纹，粗糙的触感让她想起那个雪夜，父亲摔门而去的情景，历历在目，无法释怀。

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珊珊猛地站起身，却在转身时撞翻了咖啡。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她蹲下身，看着掌心被玻璃划破的血珠，忽然觉得这疼痛都比心里的空洞要真切些。

放弃吧，一个声音在心底嘶吼。

既然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了交集，何必强凑呢。

“珊珊，我知道你怨恨爸爸，可是，他毕竟上了岁数，他前一阵生病，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和你和妈妈道歉，不想留下遗憾。”严小秋温婉地劝说着。

她也没办法说的太多，毕竟，这么多年，她妹妹的心结，她很清楚，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缓和。

“不用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如果你这次出来玩，目的是劝说我，那么，你不要浪费力气啦，你是好女儿，那你好好照顾他，不要拉上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珊珊果断的打断了严小秋的话。

“珊珊……。”严小秋还是想再说点东西。

“不用说了，我明天还有个飞行任务，我们先回去啦，你们慢慢玩。”珊珊站起身，简单的擦拭了下手上的血，然后，喊了郑楚就走。

韩旭一直留意着这边，看见这样，和郑楚告别，约定以后有空再聊，然后，送两人离开。

回来之后，看到严小秋情绪不佳，抱了抱女友，柔声说道：“慢慢来，这么多年的怨恨不是一下就能消除。”

“我知道，可是，珊珊的态度让我感觉好难。”严小秋声音低沉。

“没事，总有机会。”韩旭也只能这样安抚，毕竟，父女之间的仇恨，他也没办法帮上忙。

“走吧，回去收拾行李，我们也走吧~！绍兴这趟虽然没有达成目标，不过，能够和你一起出来玩，我还是很开心。”严小秋深吸口气，调整了下情绪，不想影响男友。

“好，回家。”韩旭禁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