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收剑，插回背后剑匣。她转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一句：“那就再建一座。”

他笑了下，没接话。

尘烟还没散尽，风吹过来带着土腥味。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输送灵力时耗得有点狠，指尖还在抖。背包侧袋的香已经凉了，软软地贴在布料上。

“你手臂怎么样？”他问。

她活动了下手腕，血纹没再往下走。“暂时压住了。”

“回去再说。”

他们往储藏室走。刚进门前，江临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被斩开的山体。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断裂面上，能看到一道清晰的切口，平滑如镜。

他记住了那个角度。

回到屋里，上官玥把剑胚重新包好，放进布包。她靠着墙坐下，闭眼调息。江临渊蹲在火炉边，检查地火灵剑的状态。剑身温度正常，但表面多了几道细纹，像是承受过压力。

他把它拔出来，翻了个面。

背面靠近护手的位置，有一小块印记浮现出来，颜色偏暗，像是烧过的痕迹。他没见过这个图案，也不认识。

但他知道这不是原来就有的。

他把剑放回原位，站起身时碰到了背包。香从侧袋滑出来一点，垂在空中晃了晃。他伸手去抓，指尖刚碰到布料，香突然又热了一下。

很短，就一下。

他抬头看向窗外。外面静得很，连风都停了。远处教学楼的灯还是灭的，整片校区像睡着了一样。

他把香塞回去，拉好拉链。

“你看到了？”上官玥忽然开口，眼睛仍闭着。

“什么？”

“刚才那一剑……是不是太顺了？”

他想了想，“你是说，没遇到阻力？”

“剑胚融合的时候，青莲和地火之间应该有冲撞。可它太安静了，像是早就准备好接受这些东西。”

江临渊没说话。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不到一尺，谁也没动。

“下次试剑换个地方。”他说。

“嗯。”

“别在校内。”

“我知道。”

他又看了眼她的袖子。血纹被遮住了，但能看出皮肤下的轮廓没变。她呼吸平稳，像是真的在休息。

可他知道她没睡。

过了会儿，她忽然说：“我父母留下的东西里，也有类似这颗种子的材料。但他们没成功。”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地火引源，也没有人能同时提供木属性灵力和剑元控制。”

江临渊点头。

“所以你现在有了。”

“现在有了。”她重复了一遍。

空气安静下来。火炉里的光慢慢弱了，墙上的影子缩成一团。江临渊靠在墙上，慢慢放松肩膀。刚才那一战耗得太多，现在全身都在发沉。

但他不敢睡。

香又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