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夜不眠,将卷轴上复杂的符文进行修改、简化,最终创造出了一套全新的阵法——“痛觉转嫁阵”。
他将这套微缩阵法,一笔一划地刻在了银羽刀的刀鞘内壁。
每一个符文都倾注了他精纯的查克ラ,幽幽发光,最后隐入木质的鞘内。
好友风间彻被他请来检测阵法的效果。
当林羽将银羽刀插入刀鞘的瞬间,风间彻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能感知到,一股无形的能量正在刀与鞘之间循环流动。
他低声呢喃,语气复杂:“林羽,这阵法……它没有减轻刀的负担。恰恰相反,它在加速这个过程。它在……替你疼得更快了。”
更快地感知到痛苦,也意味着更快地走向崩坏。
林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刀收好。
他需要验证,银羽的预知,是否真的只针对鼬。
几天后,他设计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假刺杀。
他让风间彻伪装成一名流浪叛忍,在鼬完成任务的归途上,释放一道极其微弱但带有特殊标记的查克拉波动,模拟一次淬毒暗器的突袭。
就在风间彻释放查克拉的一刹那,林羽腰间的银羽刀瞬间滚烫起来!
他猛地抽出刀,刀面上清晰地浮现出鼬的左臂被一枚墨绿色的毒针刺中的画面!
足够了。
林羽立刻赶往那段路,利用自己精通的医疗忍术,布下了一个伪装成普通陷阱的解毒结界。
任何淬有该种剧毒的物体一旦进入结界范围,毒性就会被瞬间中和。
第二天,鼬安然无恙地返回村子。
暗部内部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说鼬队长在归途中遭遇了砂隐叛忍的毒针袭击,但那叛忍运气不好,他的毒针恰好触发了木叶医疗班早先布置的防疫陷阱,毒性失效,被鼬当场击杀。
没有人怀疑什么,除了宇智波鼬自己。
归家后,鼬在玄关换鞋时,罕见地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看向正在擦拭忍具的林羽,轻声说:“你最近……总在我出任务前修缮忍具包。”
林羽头也没抬,动作娴熟地为苦无缠上新的绷带,语气平淡:“旧习惯,改不了。”
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问。
是夜,林羽独自跪坐在宇智波一族的祠堂内。
这里供奉着历代先祖的牌位,冰冷而肃穆。
他将银羽刀横放在膝上,指腹轻轻抚过刀身上的裂纹,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战友。
“你替我看着他,我替你活着。”他对着刀,像是在对着另一个自己立下誓言,“这买卖,不亏。”
话音落下,银羽刀的裂纹深处,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一闪而逝,像是一个无声的点头。
那一夜,林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眠。
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之中,他并非身处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一片血色的宇智波祠堂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四周的牌位都在哭泣。
祠堂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刀,正是他的银羽。
可怖的是,那光滑如镜的刀面,并未映出他的身影,而是像一块棱镜,折射出无数个截然不同的“未来的他”。
有的他,跪在鼬冰冷的尸体旁,无声地流着血泪;有的他,站在被摧毁的火影岩上,发出癫狂的大笑;还有一个他,双眼被彻底剜去,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空洞,口中喃喃自语:“我输了,我输了……”
无数个绝望、疯狂、失败的未来,如走马灯般在刀身上飞速闪现。
林羽的心神被这恐怖的景象所攫取,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他看到在所有幻象的最深处,血色背景的尽头,站着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个背影给他一种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感觉。
仿佛感应到他的注视,那个背影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林羽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那人的脸,赫然就是他自己!
只是,那张脸上,从左边眉骨到嘴角的伤疤,其蜿蜒的形状、深刻的纹路,竟与他手中银羽刀的裂纹,完全重合!
人与刀,仿佛在某个未来融为了一体。
然而,最让他灵魂战栗的,不是那道诡异的伤疤,而是那人身上穿着的服饰——那是一件绣着宇智波团扇家徽的、只有族长才有资格穿着的深蓝色高领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