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亮起，红光笼罩整个房间。

岑晚秋趁机绕到侧面，银簪尖朝前，盯着面具人移动的方向。她知道这种人习惯从右侧进攻，因为大多数人左闪更快。

果然，面具人向右横移一步，伸手去摸腰间。

齐砚舟抓住瞬间空档，猛地将手术刀甩出。

刀身旋转着飞出去，击中通风口下方的电箱。

火花炸开，电箱冒烟，整层楼的电源彻底断掉。

黑暗降临。

只有窗外雨打玻璃的声音。

齐砚舟屏住呼吸，耳朵捕捉屋内的动静。他听见左侧有轻微的脚步挪动，还有金属摩擦的声响。

他慢慢蹲下，摸到地上掉落的短刀。

面具人也静了下来。

谁都没动。

一秒。

两秒。

岑晚秋突然开口：“你知道齐砚舟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声音清冷，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因为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早在他预演里出现过三次。”

面具人冷笑一声：“预演？那种东西早就被干扰了。你们以为还能靠它赢？”

“我不靠预演。”齐砚舟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我靠的是你犯过的每一个错。”

他话音未落，猛地扑向声音来源。

两人撞在一起，滚倒在地。

拳脚交击声、喘息声、桌椅翻倒声混成一片。

岑晚秋不敢贸然出手，怕误伤。她贴墙站着，耳朵紧绷。

突然，一声闷哼。

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一道人影从地上爬起，踉跄后退。

齐砚舟喘着气站起来，手里攥着一块布料——是面具人的衣角。

他低头看，掌心全是血。

不是他的。

面具人捂着腹部，靠在墙边，呼吸急促。他想逃，但门被锁死了。

齐砚舟一步步逼近。

“你说得对。”他声音低沉，“预演确实被干扰了。但从你走进这栋楼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

面具人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需要证据。”齐砚舟举起手机，“而你现在说的话，每一句都在录音。”

面具人瞪大眼睛。

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

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孔。

摄像头。

一直在拍。

他怒吼一声，扑向齐砚舟。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岑晚秋冲上去帮忙，却被一脚踹中肋骨，摔倒在地。她忍痛爬起，抄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

灯罩碎裂，电线崩开，火星四溅。

就在这一刻，楼道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由远及近。

齐砚舟回头看向门口。

门把手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