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渣。
齐砚舟快步走过去,拔掉网线,关掉电源模块。他拿出手机拍下屏幕内容,加密发送给林夏。
“这消息来得太巧。”他说,“可能是陷阱。”
“也可能是唯一机会。”岑晚秋站到他身边,“你说紫鸢素需要原株提取,那现在黑市出现,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植株源头。”
“问题是谁在卖。”齐砚舟盯着照片,“郑天豪不会主动泄露,王德发也不可能。除非……有人比他们更想让这药流出去。”
李淑芬站在原地,没再说话。她弯腰捡起扫帚,轻轻靠在墙边,然后走到铁桌旁,把那份实验记录放回抽屉,动作很慢,像是在对待什么重要东西。
“你们打算去?”她问。
“还没定。”齐砚舟说,“但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海外。我们必须确认原料真实性,才能推进下一步。”
岑晚秋忽然想起什么:“永生花的色素里,有类似紫鸢素的成分。纯度不够,但结构接近。如果能找到更高浓度的提取方式,或许能替代一部分。”
“那就得先拿到原株样本。”齐砚舟说,“黑市拍卖是唯一的入口。”
李淑芬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楼梯走。走到一半,她停下:“我明天去庙里烧香,顺路给你们带点吃的。别饿着。”
说完,她上了楼。
门合上的声音很轻。
密室里只剩两人。
“你觉得她信我们了?”岑晚秋问。
“她看到了我妈的字。”齐砚舟靠在桌边,“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肯低头,可一旦认了,就会拼了命帮你。”
他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截图,手指在“马六甲”三个字上停了停。
“我们得准备出发。”
“你不担心是圈套?”
“担心也没用。”他说,“但他们忘了,我能在手术前看清三秒。只要给我三秒,我就知道怎么活下来。”
岑晚秋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他手背上。他的手还是凉的,掌心有汗。
“你不用一个人扛。”她说。
他抬头看她,没笑,但眼神松了些。
电脑屏幕彻底黑了,但墙上挂的那张图纸还在反着微光。是张手绘的植物结构图,标注着“紫鸢草·原始变种”。
齐砚舟走过去,取下图纸,折好塞进内袋。
“走吧。”他说,“回去还有事要做。”
两人上楼,关掉密室灯,合上暗门。展柜恢复原样,看不出任何痕迹。
花坊重新陷入安静。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街道。一辆快递车停在门口,送来一个包裹,收件人写着“晚秋花坊”。
岑晚秋拆开,里面是几盒营养品,一张便条:**趁热喝,别总吃冷的。**
没有署名。
她把便条收进抽屉,和那张配方放在一起。
齐砚舟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是林夏发来的消息:**信号追踪完成,黑市Ip跳转七次,最后一次定位在东南亚海域。**
他回复:**准备行程。**
放下手机,他抬头看向窗外。
街上人来人往,花店招牌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他摸了摸胸口的听诊器项链,金属冰凉。
这时,岑晚秋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你知道吗?”她说,“我前夫留下的笔记里提到,紫鸢草开花只在雨季结束后的第七天,花期不到十二小时。”
“所以?”他问。
“所以他们拍卖的,一定是刚采下来的。”她看着他,“时间对不上正常运输周期。这意味着——有人在当地提前布好了线。”
齐砚舟盯着茶杯里浮动的茶叶,慢慢点头。
“那就不是偶然流出。”他说,“是有人,故意把它送出去的。”
他站起身,把茶杯放在桌上。
“我们得赶在别人之前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