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她认真道，“必须从小培养审美。”

“行行行。”他笑着点头，“等孩子出生了，每天送一朵玫瑰哄睡觉。”

她靠回他怀里，两人又安静下来。院子里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车流。

“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她忽然问。

“不能。”他说。

她一愣，抬头看他。

“我是说——”他看着她，“不是‘能不能一直这样’，而是我们本来就会一直这样。我不走，你也别跑。”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跟你看多了。”他说，“你不是总说，花语能读人心？我现在也算半个专家了。”

“那你读读我现在想什么？”

“你想……”他故意拖长音，“中午吃面还是吃饭团？”

“去你的！”她笑着打他。

他哈哈大笑，抱着她晃了晃。藤椅吱呀响了一声，差点翻过去。

“别闹！”她抓着他的手臂，“摔了你负责？”

“我随时负责。”他说，“摔了抱起来，病了治得好，哭了哄到笑。”

她看着他，眼神柔软如水。

“齐砚舟。”她轻声唤他。

“嗯？”

“你说你要带我去杭州。”

“对，下周讲课。”

“片儿川要吃两家。”

“行。”

“灵隐寺也要去。”

“烧香是吧？”

“不只是烧香。”她说，“我想让菩萨也听听我的心愿。”

“什么心愿？”

“保佑你少加班。”她靠着他，“多陪我一天，再多活一百年。”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阳光洒满小院，两张藤椅并排而坐，影子叠在一起。花架上的白玫瑰开了半朵，花瓣边缘泛着金光。

她手中的杂志滑落到地上，封面朝下。他弯腰捡起，随手放在一旁。

“困了？”他问。

“有点。”她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踏实。”

“那回去躺会儿？”

“不想动。”她说，“就想这么靠着你。”

“那就靠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不走了。”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他低头看她，眼角有一道细纹，鼻梁挺直，唇色偏淡。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这一刻，没有警报，没有短信，没有敌人，也没有阴谋。

只有她在他怀里，心跳贴着他的心跳。

他仰头望天，蓝天澄澈，云走得缓慢。这样的日子，以前不敢想，如今来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愿意学。

学着不做英雄，只做丈夫。

学着不战斗，只相爱。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极轻，生怕惊醒她。

可她还是睁开了眼。

“干嘛？”她声音有些哑。

“看你是不是真睡着了。”他说。

“骗子。”她嘟囔一句，又闭上眼，“下次直接亲，别试探。”

他笑了，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搭在她膝上，静静坐着。

风又吹过来，带着花香，也带着她的体温。

他们的鞋尖挨在一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