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天放晴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禅房,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连空气里都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里轻轻舞动,像是在为这短暂的闲暇画上温柔的句点。
孩子们没像前两天那样疯跑,反倒聚在廊下做着各自的事。魏无羡趴在石桌上,用树枝在雪地里画着歪歪扭扭的桃树,树干粗得不成比例,果子却画得圆滚滚的,边画边念叨:“要结好多好多桃子,红通通的,比英磊哥的糖糕还甜。”温宁坐在他旁边,耐心地帮他把画歪的树干补直些,轻声道:“等开春了,我们一起去选桃苗,选最壮的那棵。”
薛洋正把晒干的梅花瓣装进小布袋子,花瓣干燥后带着淡淡的香,见温晁凑过来,立刻把袋子往身后藏:“这是我的,要送给英浅姑姑的,她最喜欢白梅。”温晁撇撇嘴:“谁稀罕,我要去摘野山枣,红得发亮,比你的花瓣好看十倍。”话虽如此,却老老实实地蹲在一旁,帮薛洋捡起掉落的碎瓣,放进袋子里。
叶安世在擦拭紫渊剑,柔软的布巾在剑身上缓缓划过,映出他专注的侧脸,连剑鞘上的纹路都擦得干干净净。孟瑶坐在不远处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见叶安世把剑鞘擦得锃亮,忍不住道:“安世,这剑都快被你擦出光了,再擦下去怕是要认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叶安世微微一笑,指尖轻抚过剑身:“紫渊陪我练剑,该好好待它。”
话音刚落,一道微光从剑身上亮起,紫渊剑灵化作巴掌大的小光团飘了出来,围着叶安世转了两圈,奶声奶气地说:“算你有点良心,比上次把我扔在雪地里强多了。”
叶安世无奈地看了它一眼,伸手戳了戳光团:“那是你自己非要跟雪较劲,说要比谁更凉。”紫渊剑灵哼了一声,没再反驳,反倒凑近他的手腕,用光团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温旭则在整理画具,把昨天在梅林画的梅花图小心翼翼卷起来,放进竹筒里,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画里的花魂:“等过几天让英磊哥帮忙裱起来,挂在禅房的墙上,肯定好看,冬天看着心里也暖。”
大人们坐在屋里喝茶,英磊端来刚烤好的芝麻饼,金黄的饼面上撒着白芝麻,香气扑鼻。柳月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含糊道:“明天孩子们又要开始练功了,可得让他们多吃点,攒足力气,免得被朱厌罚扎马步到天黑。”
墨晓黑点头,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经历:“朱厌教的那些招式,看着就费劲儿,尤其是扎马步,我当年练的时候,腿都快麻掉了,站着都能睡着。”
离仑看向朱厌,眼里带着笑意:“明天还练马步?我记得某人小时候最讨厌扎马步,总说不如上树掏鸟窝自在。”
“自然,”朱厌喝了口茶,语气一本正经,“他们都练过马步,两年过去了,看看他们还记不记得要领。再把基础打牢打牢,不然练再多花架子也没用。不过可以松快些,毕竟刚放完假,得让他们缓口气。”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暖阳下的庭院,“等天再暖些,带他们去后院的空地练练,那里宽敞,跑跳起来也方便。”
苏慕遮摇着折扇,扇面轻晃:“我倒想去看看他们练剑的样子,阿瑶跟我提过,说安世的剑法进步很大,想必很精彩,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