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没那么拎不清的，我下周六周日体测，我约了周六的。晚上还有家教，时间上来不及。”

“那我明天陪你，我们去爬山？”

“明天上午我去城东商场发传单！”

“那咱们下午去！”

“中午我跟陆兰兰一起回去，晚上还有家教呢。我文学概论的作业还没写完，趁着周日有空，我去图书馆查查资料。”

“欢欢……”

琪琪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没事的啦，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想见一面不容易。

不只是因为她恋爱了，而是因为我们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重心，等工作了，见面的机会会更少。

我也轻轻靠着琪琪的发顶，看着地铁窗户上映出的我俩的样子，第一次觉得，长大好像也是会有烦恼的。

……

赚钱的时候也有烦恼。

我们发的传单是商场旁边一个装修相当显赫的理疗馆的。

开业大酬宾，进去就有礼物。

我看着拿着小礼盒乐呵呵的爷爷奶奶们，悄悄问陆兰兰：

“这真的不是骗退休老人钱的那种保健品店吗？”

陆兰兰给我一个大白眼：“不干就走，假清高什么？

你跟钱有仇啊？他们是成年人，活到退休人老成精，脑子不比你我好？

就算他们被洗脑了，还有家里的子女呢，要你关心他们的退休金？多管闲事多吃屁！”

完蛋了，我把陆兰兰搞生气了。

见的人多了，总会遇到渣滓。

我一般都是满脸堆笑地跟顾客介绍传单内容，有兴趣地会接过一张，然后进店里看看。

没兴趣的，不听我说完，就摆摆手走开。

但是有个头发一丝不苟的大爷，没有接我的传单，却把我的手抓在手里：“小姑娘，你再介绍一遍，我刚才没听清哦。”

那胖手手心里黏糊糊的很恶心，抓得又很紧，我拽都没拽回来。

我真的是见了鬼了，竟然还有这种油腻恶心的老人。但是我不想得罪店铺的客户，我工资还没拿到呢。

他也许是表示亲切呢，他年纪都能当我爷爷了。

“麻烦您放开……”

“狗爪子拿开！看不到摄像头吗？要不要报警让你子女一起来看看你的嘴脸！”

陆兰兰气势汹汹，手里宣传单卷成一个卷砸在老头白胖肥腻的胳膊上。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路边的监控，灰溜溜走了。

“你傻吗？他抓你一只手，你还有另外一只呢，大耳光扇他啊！这种变态都欺软怕硬的，你还麻烦他放开，欲拒还迎吗？”

又被骂了一通，但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这人是为我好。

四个小时干完，我洗手洗了半个小时，结账走人。

陆兰兰也没说吃饭的事情，直接就说回寝室了。

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地铁站。

我给琪琪发微信告诉她我走了，让她好好玩。

昨天打搅了她的约会，希望今天他俩能玩得开心。

琪琪回复，她在帮我推销串串呢，到时候攒够五串，让我一起寄过来。

哈哈，我现在也是有“商品”的人了，保底大馒头不是套笔了，还可以是串串。

就是不好销售啊，毕竟网络平台上，十块也能买到一个包装精美的手串，就是用料没我足而已。

但用料这种，全靠一张嘴，没人去真的检测用料啊，而且中药串串的功效性又很玄学。

销售难度有点大啊，刚卖出去的三串，哦不，四串，收了三串的钱，都是靠人情啊。

伤脑筋。旁边有水递过来，我顺手接了拧开，喝了。

嗯？

陆兰兰给我买了瓶水？

陆兰兰不生我的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