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玄铁破阵·冰火劫
密道内寒气砭骨,石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滑落,在昏暗中泛着幽光。清璃扶着玉衡前行,冰镜悬浮在前方照明,冷冽的光芒映出两侧岩壁上斑驳的刻痕——那是波斯文与汉字混杂的咒文,笔划间隐约有暗红血迹渗入石缝。胖达走在最前,铁爪每落下一步都激起细微的震动,探路时突然停住,喉间发出警惕的低吼。
“前面有机关。”清璃将玉衡安置在岩壁凹陷处,冰镜化作数片冰晶向前飘去。冰晶触地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数十道缝隙,从中喷出黑色的毒雾。清璃双掌连拍,洗象功真气凝成气墙,将毒雾逼回缝隙:“是‘尸腐毒’,成昆果然在这里布了后手。”
玉衡靠着石壁喘息,腕间玄铁剑穗微微发烫,体内蛊气虽被压制,却仍有丝丝缕缕的绞痛。她看着清璃指尖凝结的冰晶暗器,突然开口:“你我二人,若遇到成昆该如何?”清璃回头,冰镜的冷光映出她眼中的坚定:“他若敢来,便让他尝尝冰镜与九阳真气的滋味。”
孤鸿子守在洞口,玄铁碎片在掌心发烫。脚步声渐近,鹿杖客的身影裹挟着阴寒之气出现在洞口。“孤鸿子,你逃不掉的。”鹿杖客玄冥杖重重顿地,地面瞬间结出蛛网般的冰纹。孤鸿子不退反进,玄铁碎片掷出化作一道寒芒,同时双掌拍出九阳真气,冰火相交处爆发出刺目强光。
胖达突然从暗处扑出,铁尾横扫鹿杖客下盘。鹿杖客侧身避开,玄冥杖划出半月形寒芒,胖达的铁爪与之碰撞,竟溅出冰花。孤鸿子趁机欺近,掌风带起岩壁上的积雪,凝成冰刃射向鹿杖客面门。鹿杖客冷笑,玄冥真气化作冰盾,却见冰刃在触盾瞬间突然燃烧——那是九阳真气暗藏的火劲。
“有点意思。”鹿杖客玄冥杖爆发出十二层寒劲,将周围三丈内的空气冻结。孤鸿子只觉四肢发僵,却见胖达突然张口喷出一道白气,竟是郭襄当年所授的“玄冰吐息”。冰火相冲,密道内的岩壁竟开始龟裂。孤鸿子趁机欺身而上,玄铁碎片化作短剑直刺鹿杖客咽喉。
鹿杖客不得不撤杖防御,玄冥杖与玄铁短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孤鸿子借势旋身,掌风扫向鹿杖客腰间要穴。鹿杖客侧身避开,却被胖达铁爪抓住脚踝,硬生生拖倒在地。孤鸿子掌力如潮,九阳真气在鹿杖客头顶凝成火龙虚影,正是郭襄所创的“龙炎焚天”。
“玄冥二老不过如此。”孤鸿子冷声道,火龙虚影张嘴欲噬。鹿杖客却突然露出诡异笑容,掌心拍出一道阴寒真气,竟是“玄冥神掌”与成昆“幻阴指”的融合。两股阴毒内力撞上火龙,瞬间将其冻结成冰雕。孤鸿子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不得不后退数步。
“小友内力精纯,却少了些火候。”鹿杖客站起身,玄冥杖上的冰棱簌簌而落,“成昆大人早已算到你们会来,这密道……”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巨石开始崩塌。孤鸿子见状,立刻抱起胖达向后退去,同时传音给清璃:“快走,密道要塌了!”
清璃扶着玉衡在密道中狂奔,冰镜突然剧烈震颤。前方岩壁轰然倒塌,露出一间石室。室内中央摆放着石棺,棺盖上刻着拜火教的太阳纹。玉衡盯着石棺,突然感到心口的蛊纹发烫——那是母蛊在感应某种力量。
“小心!”清璃将玉衡扑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的发梢射入岩壁。石室四角突然升起青铜灯台,火焰中浮现出四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祭司。“圣火教余孽。”清璃冰镜展开,冷声道,“你们还想负隅顽抗?”
为首的祭司抬手,灯台火焰突然暴涨,在空中凝成火蛇扑来。玉衡咬牙挺剑,水月剑划出十二道雪梅虚影,将火蛇斩碎。清璃趁机欺近,冰镜化作冰晶利刃刺向祭司咽喉。祭司冷笑,火焰突然凝结成盾牌,冰晶刺在盾上竟无法寸进。
“拜火教的‘焚身盾’。”玉衡喘息着提醒,“需用九阳真气破之。”清璃点头,双掌运转洗象功,真气中融入一丝九阳真气。冰晶利刃瞬间燃烧,化作火凤撞向盾牌。盾牌轰然碎裂,祭司胸口露出焦黑的掌印。
其他祭司见状,同时结印,石室地面浮现出复杂的咒文。石棺突然震动,棺盖缓缓滑开,露出一具身着圣火教服饰的干尸。干尸手中握着半枚圣火令,表面布满细密的咒纹。玉衡腕间的玄铁剑穗突然飞起,悬停在干尸上方。
“玄铁引!”清璃意识到不妙,冰镜急射向咒文。却见干尸突然睁眼,圣火令爆发出刺目红光,将冰镜震得粉碎。玉衡只觉体内蛊气翻涌,母蛊顺着经脉直冲天灵。她咬破舌尖,水月剑刺入地面,十二道雪梅虚影护住心脉。
孤鸿子在密道中狂奔,突然感受到玉衡的危机。他将玄铁碎片刺入掌心,九阳真气顺着伤口涌出,在空气中凝成血剑。“给我开!”血剑斩向岩壁,竟生生劈开一条通道。他跃入石室,正见玉衡被红光笼罩,蛊纹已蔓延至脖颈。
“成昆的锁魂咒!”孤鸿子大喝,血剑刺向干尸眉心。干尸抬手抵挡,圣火令与血剑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石室剧烈震动,石棺轰然倒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地洞。玉衡趁机运转玄铁剑穗,剑穗碎粒化作星火涌入她体内,蛊纹开始消退。
鹿杖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室门口,玄冥杖直指孤鸿子后心。孤鸿子不避不闪,血剑突然分化成七道剑气,三道迎向鹿杖客,四道斩向其他祭司。祭司们的火焰护盾在剑气下纷纷碎裂,惨叫着化为灰烬。鹿杖客不得不撤杖防御,却被剑气划伤肩头。
“走!”孤鸿子抓住玉衡和清璃,跃入地洞。下落途中,他看到石室在剧烈爆炸中崩塌,鹿杖客的身影被气浪掀飞。地洞深处传来水流声,三人坠入冰凉的暗河,顺着湍急的水流漂向未知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渐缓。三人爬上岸,发现身处一处天然溶洞。洞顶垂下钟乳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玉衡看着洞壁上的壁画,突然惊呼:“这是明教圣火令的传承图!”壁画中,波斯使者手持圣火令,将力量传给中土明教教主。
清璃的冰镜重新凝聚,照亮壁画角落的一行小字:“玄铁引龙炎,圣火归真主。”孤鸿子若有所思,将玄铁碎片按在壁画上。碎片突然发出强光,壁画中的圣火令虚影缓缓转动,洞顶钟乳石开始滴落金色液体。
“这是……”玉衡伸手接住液体,发现竟是液态的玄铁。孤鸿子突然想起郭襄剑穗上的碎粒,立刻将其投入液体中。玄铁碎粒吸收液体,在空中凝成完整的玄铁剑。剑身流转着龙形纹路,正是郭襄当年未完成的“屠龙剑”雏形。
洞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夹杂着波斯语的呼喊。孤鸿子握紧玄铁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澎湃战意。“成昆的人追来了。”他望向玉衡和清璃,“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三人对视一眼,身影消失在溶洞深处,只留下玄铁剑的嗡鸣回荡在黑暗中。
第二百五十七章圣火寻踪·剑指光明
溶洞深处的钟乳石群泛着淡蓝磷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狭长。孤鸿子握着玄铁剑站在暗河岸边,剑身龙纹在磷光下流转,偶尔与洞顶滴落的水珠相撞,溅起的水花竟被剑身上的阳刚真气蒸成白雾。他指尖划过剑脊,触到郭襄当年刻下的细微剑铭——“襄”字的最后一笔微微上挑,似是当年铸剑时未竟的遗憾。
“波斯语的呼喊越来越近,怕是来了不少人。”清璃将冰镜贴在岩壁上,镜面映出溶洞入口处的景象:十几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影正举着火把进来,袍角绣着红色圣火纹,腰间悬着三指宽的圣火令,“是波斯明教的‘圣火卫’,比圣火教的祭司更难缠,他们的圣火令武功能克制阳刚内力。”
玉衡正低头擦拭水月剑,剑鞘上的昆仑雪蚕丝已被暗河水浸得半透,却仍紧紧缠着腕间的血色蛊纹。听到“克制阳刚内力”,她抬头看向孤鸿子:“你的九阳真气怕是要吃亏,不如我先去暗处埋伏,等他们进来再偷袭?”说罢,她手腕轻抖,剑穗上残留的玄铁碎粒落在掌心,凝成三枚细如牛毛的暗器——这是她方才在暗河边悟出来的新用法。
孤鸿子摇头,玄铁剑在手中转了个剑花,剑气扫过旁边的钟乳石,竟将碗口粗的石柱拦腰斩断:“不必。郭襄前辈的玄铁剑能引龙炎,圣火令虽烈,却未必能挡得住。倒是你,蛊气刚压下去,别勉强。”他话锋一转,看向清璃,“你用冰镜在溶洞两侧布下‘折射阵’,圣火卫的火把光越强,折射的冰刃就越利;胖达去暗河上游,等他们靠近就掀动水浪,打乱他们的阵脚。”
三人刚部署完毕,溶洞入口处的火光已映到暗河水面。领头的波斯圣火卫身材高大,白色长袍下露出结实的臂膀,手中圣火令泛着赤金色光芒,每走一步都用圣火令敲击岩壁,发出“笃笃”的声响——竟是在试探周围的真气波动。
“中土明教的余孽,还不出来受死?”领头者用生硬的汉语喊道,圣火令突然指向孤鸿子藏身的方向,“藏在暗处算什么英雄,敢不敢与我波斯圣火卫决一死战?”
孤鸿子冷笑一声,玄铁剑出鞘,剑气直冲天顶,将几块悬着的钟乳石劈成碎块:“成昆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不远万里来中土当走狗?”话音未落,他纵身跃出,玄铁剑带着龙炎劈向领头者。
领头者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急忙举起圣火令抵挡。“当”的一声巨响,圣火令与玄铁剑相撞,赤金色与赤红色的光芒炸开,气浪将周围的圣火卫掀得后退数步。领头者只觉手臂发麻,圣火令上竟被划出一道细痕——这圣火令是波斯玄铁所铸,寻常兵器根本伤不了,如今却被对方一剑破防。
“不可能!”领头者怒吼,圣火令突然分出三道虚影,分别刺向孤鸿子的咽喉、心口和丹田。这是波斯明教的“圣火三绝”中的“分影刺”,讲究快、准、狠,当年阳顶天在位时,也曾吃过这招的亏。
孤鸿子不慌不忙,玄铁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龙炎凝成火墙挡住圣火令虚影。他趁机欺近,左手并指成剑,点向领头者的肩井穴——这是峨眉派的“金顶穿云手”,是他当年与灭绝一起跟师父学的招式,虽不如九阳真气刚猛,却胜在精准。
领头者急忙侧身避开,却被孤鸿子的剑气扫中袍角,瞬间燃烧起来。他慌乱中挥袖灭火,没注意到暗河上游的胖达已悄悄潜到水下。突然,胖达从水中跃起,铁尾横扫,将三个圣火卫扫进暗河。暗河水冰冷刺骨,圣火卫在水中挣扎,刚要浮出水面,就被清璃掷出的冰晶刺中眉心,当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