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如刀,刮过金黄草原,卷起层层草浪。白狼山南麓的滦河上游,乌桓单于乌延率领三千亲卫驻扎于此,进行一年中最重要的秋猎。乌桓贵族们身着华丽皮裘,骑着骏马,在围场中追逐黄羊和麋鹿,欢声笑语掩盖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乌延须发斑白,但骑射依旧娴熟。他刚刚射中一头雄壮的马鹿,正接受部众的欢呼。然而,他眉宇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前日,他收到了来自辽东和慕容部的两封密信,内容相互矛盾,让他难以抉择。
“单于,猎场西北方向发现大群不明骑兵!”斥候的急报打断了庆典的欢乐。
乌延心头一紧:“是哪个部落的?”
“旗帜混杂,有宇文部、慕容部、段部...至少两万骑兵!”
帐中顿时哗然。乌延的长子乌途年轻气盛,立即起身:“父亲,鲜卑人背信弃义!请让我率军迎战!”
乌延的二子乌塔却皱眉道:“鲜卑三部素来不和,怎会联合来攻?此事蹊跷。”
乌延沉默不语,他想起那两封密信。公孙度的密信警告他鲜卑即将联合来袭;而慕容涉归的密信则暗示公孙度才是真正的威胁,建议乌桓与鲜卑和解。真相究竟如何?
“报!”又一名斥候冲入帐中,“东面发现汉军旗号,约两万人,正向柳城方向急进!”
乌延脸色骤变,他终于明白了这场阴谋的全貌。鲜卑与公孙度已经联手,要从东西两线同时发动进攻。
“乌途,你速回柳城,务必守住我们的根基!”乌延当机立断,“乌塔,集结各部勇士,我们要让鲜卑人付出代价!”
宇文莫圭一马当先,率领宇文部骑兵如利剑般插入乌桓猎场。按照计划,他的部队应该从正面强攻,吸引乌桓主力,而慕容部和段部则从两翼包抄。
然而,当宇文部与乌桓亲卫血战之时,左右两翼的鲜卑骑兵却明显放慢了速度。
“慕容涉归和段日陆眷在做什么?”宇文莫圭愤怒地咆哮,手中弯刀劈翻一名乌桓骑兵。
他的儿子宇文逊昵延浑身浴血,策马靠近:“父亲,两翼的包抄迟迟未到,我们被乌桓人三面围攻!”
宇文莫圭环顾战场,果然,慕容部和段部的旗帜在远处徘徊,仿佛在观望。他心中雪亮——那两个狡猾的家伙是想让宇文部与乌桓两败俱伤。
“卑鄙小人!”宇文逊昵延怒不可遏。
“冷静!”宇文莫圭厉声喝道,“现在撤退就是全线崩溃。传令,集中兵力直取乌延大帐!只要擒杀乌延,胜利还是我们的!”
宇文部骑兵在莫圭指挥下,放弃两翼防守,如一把尖刀直插乌桓军心脏。这是一场豪赌,若成功则可扭转战局,若失败则全军覆没。
战场东侧的高地上,慕容涉归冷眼看着宇文部与乌桓军血战。
“兄长,我们真的不支援吗?”慕容运担忧地问,“若是宇文部溃败,我们单独面对乌桓主力也会损失惨重。”